“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国外,什么都只能自己学,虽然第一次都不尽人意,但是后面都做得挺好。”
“那你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辛苦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缺钱,但是人会很空虚。”
“那你都怎么打发时间的?”夏橙故作不经意问。
“画画。”
夏橙一怔。
她一直以为他的世界会更复杂一些,没想到也是意外的纯粹。
“你,那时候除了画画
就没有别的爱好吗?”
他陷入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最终得出一个答案:“我那时候连话都不怎么和别人说。”
夏橙又是一愣。
“是不愿意说还是……”
“我那时候没办法和别人正常相处,”他顿了顿,“送我出国也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办法的没有办法。”
夏橙沉默了许久以后,小心翼翼问:“你母亲呢?”
“我让她逃走了。”
夏橙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神色如常的接过她手里的剃须刀,刮着少许残留的地方:“我让她永远不要找我。”
夏橙想起她姐姐要和她割席时,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
她每每想起一次,就要难受一次。
她低着头,轻轻拽住了他的裤腿。
“你知道他是怎么断定我不是他的孩子吗?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不像他的孩子,就觉得我是我妈和大伯生的。”
温时年自己说着就都笑了。
“他嫉妒他大哥嫉妒的疯了,甚至还去我大伯的单位举报我大伯勾引自己的弟媳,偏偏很多人还信了。后来我大伯发现他拿我撒气,为我出头,结果又被他倒打一耙,我大伯的老婆也开始跟着他闹。”
因为过于荒诞,夏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停下刮着胡子的手:“听说精神病都会遗传,你怕不怕?”
夏橙平视着镜子里的他,“我知道你不会的。”
如果他能接受自己变成那样,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如果我会呢?”
“那也没关系,”她神色平静,却又异常认真,“我依旧会留在你身边。”
“如果我像那样欺负你呢?”
“你还没欺负我吗?”
他明明对其他人都不是那样的。
温时年察觉到她的不满:“对不起,我改。”
夏橙也意识到她不改在这个时候翻旧帐。
“抱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温时年察觉到她的歉意。
愧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可的确是我的问题了。”
“不说这个了,”夏橙迅速换了一个话题,“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夏橙应声向外走去。
她回到书房,发现自己的手机在想,拿起一看是之前在她留学中介在联系她,发了一堆可以报考的学校,只看她想去什么地方和她的预算。
夏橙舔了舔嘴唇,回道:「暂时不需要了」
随即不再回复。
等到温时年从浴室里出来,她正拿着水杯望着窗外的大雪。
感觉到他的走近,冷不丁开口问:“国外是什么样的?”
“你想去?”他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你选一个时间,我陪你去。”
夏橙摇摇头。
“我短时间应该都不会有时间,我只是好奇国家与国家之间有什么区别。”
“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