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吃到,但是却又因为宋知鸢的哭声而感到愉悦与餍足。
他知道宋知鸢想要他,也知道宋知鸢说不出口,更知道宋知鸢很难受,但他偏要跟宋知鸢这样磋磨,磨到宋知鸢扑到他的面前来求,他才肯给。
给也不肯直接给,非要一点一点施舍,让她吃一点,又不给她吃饱,等着她下次更激烈的反扑。
这一次是角先生,下一次就是他的手,下下次就是他的舌头,再下下次——她还能躲在被子里面不出来吗?
他这样想还不够,他还要问。
“宋姑娘?”他
隔着一道锦被,对宋知鸢问道:“这样如何?”
他是一头坏心眼的狼,遇到了猎物,不肯干脆利落的一口吞下去,而是含在舌头里,压在利齿下,反反复复的吞咬,不真的咬下去,只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逼着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才挡住声音。
宋知鸢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些许破碎的声音回应,他却偏偏还要问些旁的。
“可是热了些?”
“要掀被褥吗——”
宋知鸢颤抖着抓紧了被子。
不,不要掀开。
夜,还很长。
——
这一夜,宋知鸢不曾从客厢房中行出来。
她初尝云雨,哪怕没有动真刀真枪,也已力竭,藏在被子下,连起身都做不到。
耶律青野慢慢抽出手,随后掀开被褥,将她被蒸的情念昏昏的面露出来。
不要将人闷坏了。
她在绸缎被窝里闷的浑身都潮热热的,发丝粘稠的贴在面上,露出面后喘了两大口新鲜气,像是濒死浮出水面的小兽,她才一探出脸面,就听耶律青野道:“今日之事太过危险,这病症要持续一个月,本王瞧你发作的厉害,日后可如何做?”
该如何做?
宋知鸢两眼昏昏的看着他,她的神志完全被蚕食,人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胭红水润的唇瓣喃喃的问:“我——该——”
“送佛送到西,既如此,日后皆是本王来帮宋姑娘。”
“只要宋姑娘需要,来北定王府找本王便是。”
宋知鸢双目无神的想,好,有人肯帮她,太好了。
北定王真是好人呢。
她应下之后,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他贪婪地瞧着她,这是属于他的鸢鸟。
——
宴会行至末尾,耶律青野姗姗迟回,期间还撞见了从门外折返的齐山玉。
齐山玉似乎还沉浸在与宋知鸢的对话之中,见到了耶律青野后匆忙低头行礼,而耶律青野像是没瞧见一样,从他身前掠过,行入宴中。
宴中正热闹,耶律青野落座后饮了一杯酒,太后正好偏过头来与他说话。
太后时年不过三十有六,女人的艳美与高位者的权势气息杂糅在一起,满身气场,笑起来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压迫感。
耶律青野垂眸,一一应答,心中却难掩几丝排斥。
他不喜太后,因为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太后的野心。
这些年,太后不只是把持朝政,甚至还在不断的打压皇帝,从皇帝手中分权,如此行经,与窃国无异,耶律青野甚至觉得太后想做下一个日月当空的女人。
但这轮不到他开口,太后分权,朝中大多数人不曾察觉,甚至会觉得太后是为了皇帝筹谋,反正人家亲娘俩剪不断理还乱,而他是异姓王,称王本就三分罪,如果他还敢针对太后,旁人一定会立刻认为他会谋反。
所以他选择明哲保身。
左右他这趟来长安是为了长兄的案子,等他将一切筹备完,自然会离开,太后在长安搅和成什么样都与他没有关系。
这长安,也没什么他可留恋的东西。
不,还是有一点的。
一杯热酒落了喉,耶律青野脑海中莫名的插进来了宋知鸢的嘤咛声,他捏着酒杯的手轻轻碾了碾,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在席间失神片刻。
他应该是没中毒的——但是现下竟也跟宋知鸢一样,开始茶饭不思了。
——
而这时候,太后开始亲自开口点官。
殿中骤然一净——这是琼林宴的重头戏,封官。
前三甲可以当场得来试用官职,三年以后可得造化,其余的人要看在场的各个部门有没有人收,
以前都是皇帝分,但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一直都是太后来分。
太后含笑问他们仨想去哪儿。
齐山玉投了刑部,钱公子投了户部,李观棋则含笑说:“臣受长公主照拂,愿去供长公主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