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路上,沢田纲吉拦住川合有栖,表情委屈地要命:
“你、你为什么最近都不来找我了?”上课都不戳他背了,以前就喜欢没事情折磨他,真是甜蜜的负担。
川合有栖吃惊地张了张嘴,解释:“呃,因为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想看到我……?”
“那是之前啊!”沢田纲吉说,“因为我之前在生你的气啊!但我们!不是已经吵过架了吗?吵完就好了啊!”
吵完架就应该冰释前嫌啊!
川合有栖懵逼,卡壳一般地张嘴:“啊?”
她呆滞:“我们吵架过了吗?”
什么时候有过的这件事?我们后来之后不就是保持着尴尬的距离感吗?
沢田纲吉有理有据:“我们之前不是冷战了吗!你给我花的时候!我都不搭理你!没有和你讲话,只是安静地拿了花!”
川合有栖回忆那天的相处,似乎是有一点冷落,但也没到可以称之为“吵了一架”的程度吧!
原来这就是纲吉同学的冷战模式吗?!
而且就那么三秒,你就觉得发泄完了,不生气了?
好、好可怕的沢田式小发雷霆。
“可是,为什么啊?”川合有栖迷茫,“我觉得那次之后,你的态度也有点怪怪的?”
——那当然是因为害羞啊,你个不长情丝的笨蛋。
难得聪明一次,却不用对点子上。
眼前的少年说不出口这么直接的话,只能脸一红,委屈巴巴地扯谎:“那、那是因为,你、你之前都明明答应我了,要回我的信息,又把我的事情忘掉。”
川合有栖再次道歉:“对不起,真的是不小心忘了,我下次不会的。”
“那你要答应我的……”沢田纲吉执拗地说,“下次不能了,你要认真地答应我。”
他就连发誓这种话都不说,只是说要认真一点。不要又忘了。
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狮子小开口。
这委屈样子,还以为要说什么呢。
“好啊。”川合有栖点头答应,“我保证,以后一定回准时回你信息。”
她决定从今以后都准时看手机消息,如果有暂时没回的消息,也强迫自己先发一句,暂时不方便之后再联系。冷暴力不回消息是渣男所为,坚决不能学。换位思考自己如果找不到,也得不到消息的话也会生气,不能在做这种事了。
“好了。”沢田纲吉松一口气,“那我们现在说通了,可以和好了吧?”
川合有栖点点头:“嗯,你觉得不生气就好。”
沢田纲吉:“那我们再一起玩?你以后还可以戳我的背和隔壁……”
川合有栖转头奇怪地说:“我不戳不行吗?我其实没有很喜欢戳你……”
沢田纲吉垂着眼睛看她一眼,眼神压抑着委屈,不是故意卖乖,却比故意的杀伤力还强。
“……”良心被电饭煲刺了好几剑。
她立马投降:“好的,我会干的,别这么看我。”
谁能对着可怜小狗眼sayno。反正我不能,能的人戒过毒吧。
等两人的气氛好了一点,沢田纲吉说:“有栖,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黑曜的那时候我就想说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说,你应该更重视自己一点,不要总是想着牺牲自己……”
沢田纲吉说的是川合有栖决定自己上前,独自干六道骸和他的傀儡,让沢田纲吉退下的事。
“我想,你可以更加信任身边的人,不要总是想着自己承担……”
听了这话,川合有栖的表情有点奇怪,她挑眉: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想,你应该是想错了。”
她歪了歪头,发丝挡住了部分面庞,显得捉摸不透:
“倒不是你说的那么一回事,我只是判断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应该做什么。”
“比如说——”她举起手,左手比划着切割的动作,“壁虎牺牲了尾巴就能保全全身的话,那就应该牺牲尾巴,不是吗?”说这话时,她的双眼避开了沢田纲吉视线。
在她爸爸的教育里,可绝对没有【自我牺牲】这一环。
毕竟,“我的存在非常重要”,这一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我没有任何自毁倾向,以后也不会有,川合有栖是这样想的。
她在心中重申一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仿佛这样重复就能证明,她确实就和嘴上说的一样。
爸爸只是说过:要懂得取舍。
要分清孰轻孰重,尽可能帮助更多的人,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时刻,那边舍弃更小的部分。就像是电车难题,牺牲掉一个人肯定比五个人正确。
川合有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常见模式下的微笑:“请放心,纲吉同学,如你所见我没有自我牺牲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