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清净,睡得很快。
阿吀心是乱得很,她觉着顾涯很烦,也觉得他张口就说什么成亲特别讨厌,三年不回来一出现就依旧跟她睡在一起也格外碍眼。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一看见顾涯就想发疯,似乎是一边讨厌他一边又离不开他。
她还以为自己精神病好差不多了,这么一看似乎没有。
一旦踏入男女亲密关系里,还是一样混乱。
如果恋人相处需要学习,爱也需要学习的话,她觉着自己这门课糊涂得像个傻子。
阿吀斜眼瞥了身侧人一息,哼了一声翻身。管不了那许多了,她决定感情上得过且过,把正事儿办了再说。
大不了正事儿办完之后一拍两散。
她不会爱人,也不想去爱顾涯。
阿吀提醒自己许多遍,在脑子里跟念经一样,哄着自己去梦了周公。
天快擦亮之际,山间响起鸟啼。
阿吀被此微弱声响吵到,终于从梦境里脱离。她紧张地睁了眼看着头顶,心口起伏间,气息也乱,不自觉吞咽了口水以平复心境。
这点动静却被顾涯察觉。
他眼睛都没睁开,自然而然地伸手把被褥子裹着的阿吀挪到了自己身前,将其拥到了怀里。
顾涯半梦半醒,行为全靠本能,右手抚着阿吀侧脸又睡了过去。
阿吀咬着后槽牙,不想发出声响,眼眶却因顾涯如此举动而发了红。
因为不想哭,是以她闭上眼。
阿吀此刻才愿意承认,她对顾涯诸多反复,诸多猜疑,诸多作闹试探不过是怕被抛弃而已。
她是惶恐失去,又不相信爱罢了。
虚无缥缈的东西,永远没有更具体的行动来得教人安心。以后也不知道在哪里,反正也肯定会失去,不如先拥有。
阿吀侧头,迫不及待地去亲了顾涯。她发觉每次心情凌乱不堪的时候,与他亲密就很解压。
她伸出胳膊,不顾衣领有些散乱地掀开被子将顾涯也拢了进来。
那个什么经也练了,也成年了,把他吃了得到了再说,终归都是迟早的事情。
即便前世她没真正恋爱过,可成年以后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玩。具干净,她从不觉得这东西羞耻。
到了躁期,她几乎每夜都需要安慰自己才能入眠。
这辈子她习惯了顾涯,阿吀不排斥他,且从名义上来说她和他一直都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阿吀便对这事儿一点矫情都无。
实话说,她也很早想体验男女间真正的。性,到底是什么。
和顾涯一起经历探索初次,她觉得很值得。
蛊山冬日雪,已经连着三日没停。
瓦间,地面都已沉了厚厚一层雪白。
美中见寒。
一墙之隔,一帘阻挡之内,却是发烫火热。
顾涯推开阿吀,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再动,别了脑袋缓了会儿,才道:“还没成亲。”
阿吀不管那许多,一抬手五指就顺着顾涯已经散乱的衣领窜到了他衣服里。
常年习武的身体,能明显抚摸出艰辛痕迹,自胸膛到腹部,肌肉曲线分明。
阿吀也有点受不了,而且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了房中术缘由,她明显要比上辈子敏感许多。
顾涯用左手摁住了衣裳里乱动的手,也阻止了阿吀腿上动作。
于半明半暗的光亮里,阿吀能明显看见他漂亮下颌线条下的喉结滚动。
这一幕似格外戳中阿吀癖好。
“我说过了,还没成亲。”
阿吀刺激他:“可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
顾涯深吸气一口,转身就要下床,阿吀抓了他衣裳,整个人就缠到了他后背处。
阿吀生涩,也不知道如何,只好在他耳边半哑着嗓子道:“我难受你别当什么正人君子了好不好?明明你昨天亲我一下都流鼻血了”
顾涯面色潮红,闭着眼妄图能做到不听不念不想不欲。
无媒妁之言也无聘礼更无拜堂之礼,他不想日后教人诟病他二人是无媒苟合。
阿吀跟着他本就委屈,在这种事上,他不想这么稀里糊涂。
可背后能清晰感受到她身子柔软,她手腕露出一截白如玉藕。
阿吀猛不丁在他耳边来了一句:“就把我当作给你练武大成的礼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