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眼大肚皮小,回回点菜点了许多,真让你吃吃不了多少,最后都是我来。”
“哼!”阿吀叉着腰:“给你吃好吃的就不错了,你还埋冤我!”
顾涯瞧她那样子,心里无端冒出娇娇儿三字。长臂一伸,揽着人就到了身前,他东西也不收拾了,手穿过人腋下,就将阿吀提到了脚踏处站着。
两人视线对齐之时,顾涯亲了亲她嘴角,声音都低了许多:“你这衣裳领子哪里来的巧思,教我这般顺手?特意为我做的吗?”
他右手从一侧窜进去,并不亲吻,只隔着些微距离去瞧阿吀反应。
阿吀忍不住吞噎了口水,她也不阻止,望着顾涯一副正经模样,眼神都似澄澈,她就欲望翻涌,身子发软。
淡青料子将白肤衬得更白,因他动作而有形状变幻的心口都似在等他品尝。
阿吀觉着顾涯神态明明难觅情思,不知是不是认真做了这件事儿,他面竟峻肃之感,可举止是完全相反。
越是如此,她越动情。
他太了解她,五指都没用什么力气就让阿吀吐息混乱,叹吟不止。
顾涯低头去吃,总归是要吃饱个差不多才有力气出门去吃旁的不是?最后搞得两边都被他吃了个心满意足,他才不舍地退开身子。
他见阿吀俩颊飞了粉红,领子大开着搭在肩上,微笑道:“可还有力气出门?”
阿吀什么都没做,力气当然是有,她是不满足地揽着顾涯脖颈,贴着他耳边道:“怎么办?又想吃好吃的,又想吃你。”
有时候顾涯会被她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惹得心波骤起,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骨子里就肮脏下流,怎每每都会为粗俗言语心动难抑呢?
“都能吃,先出去吃,再回来吃。”
阿吀捂嘴偷偷笑:“还可以进进出出地一直吃。”
顾涯捏她脸:“瞎说什么污糟话,小姑娘家家的。”
“我可不小!”阿吀骄傲地挺胸。
再不能就此说下去,否则今儿这门就真出不去了。
酉时二刻,顾涯同阿吀从客栈正门一前一后走出来。大街上此时此刻已是张灯结彩,那花灯同其他地方很是不一样,除却外观更为夸张以外,上头所绘制的灯图也不是常见的山水花鸟树木美人兔儿等,更像是一种面具图。
阿吀老生常谈:“我去是猜灯谜,猜中一个你给我多少两吧?”
“那你这不叫过节,你这叫做生意。”顾涯牵着她往前走:“不如换你和我比,按输赢,你输了给我十两,我输了给你二十两。”
阿吀笑得嘴巴都咧开,她想那顾涯又没她聪明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第78章银被偷“屋内有人。”
因着带了赌约,是以晚食的时候,她都催得急切。像是上菜慢些那些灯谜就要被人猜走轮不到她一样。
顾涯好笑她如此,给她斟茶,瞧着人喝了,抿嘴笑道:“你点了十八道菜式,一样尝一口你是不是就饱了?什么时候能改掉铺张浪费的毛病?”
阿吀歪头,不甚在意:“那说明我命好。”
这话顾涯自不会反驳。待菜一道一道呈上来,望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他似无奈似认命地动了筷子。
她是命好,他是命如饕餮。
阿吀没个正形儿,吃东西吃得都摇头晃脑。
顾涯扫了她一眼:“以后你同我回逍遥山,坐上食桌万万不能如此,会被婆婆斥责。”
“你自己看不惯就你自己看不惯,拿旁人说个什么事儿。”阿吀切了一声:“我心里高兴,我喜欢泉城,我就摇头晃脑你能拿我怎么样呀?我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再走!”
顾涯半指责半宠溺地斜睨了她一眼:“也好,拖半月等等消息,幽嵯岭那处不急于一时。”
“这山名儿听着就危险得很,又是幽又是嵯的,别我去了被泥石流给淹了。上次是雪崩还能捡一条命回来,真碰上泥石流菩萨保佑都无用了。”
顾涯蹙眉不言,默默吃着这一桌子菜。
二人所处雅间儿正临街,此刻窗户大开,能听见外间吆喝。说是嘈杂,可周遭低处偶有闲聊之声,更衬出此处的闲适,让人心里都跟着惬意不少。
贪恋这种安宁,自然也对前路越发抗拒。
顾涯眉眼柔和,抬手给阿吀夹菜倒水,难为他手脚利索,不然他怕是连口热菜都吃不上。
酒足饭饱后已是戌时,顾涯拉着阿吀从食肆出来。
从石阶处望向长街,摊贩鳞次栉比,凡是铺子门口都是高高悬挂花灯,各色灯火柔和照映在青石板上。
人群是比肩接踵,瞧着都头皮发麻。
远处鞭炮不断,还有舞龙舞狮队伍浩浩荡荡走来。
顾涯胳膊护着阿吀,挡了人群往前走了一段儿,视野才开阔了一些。这么久来,因为阿吀不大爱出门,所以他也很少见识到这种热闹,此刻被吵得挤得发烦,心思又都放在她身上,自己身边便没注意。
好不容易到了泉城最大一处猜灯谜之地,竟是要付银子买一盏花灯才能玩了这乐事。
阿吀不在意这点儿银子,催着顾涯赶紧付了。她见顾涯摸向怀里,又摸了袖子,眉头都皱了起来,语气已是三分怒气:“你什么意思?你别说你忘带银子了!”
她知晓他武功高得离谱,都没想过他也会被扒手扒。
顾涯脸色也难看起来,刚刚人太多,挤得他失了觉知,竟何时被人偷了银钱都全然不晓得。且他念着阿吀要买了红色布匹之事,所带银票是足有五百两之多。
如今银钱是宽裕了不少,可不意味着失了五百两就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