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夜里,顾涯现了身,揣着二百两银票才敢进了阿吀住的屋子。
一进去,见人正裹着披风披散着头发靠在太师椅上仰着脑袋,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
明明听见了自己动静,却连头都不转,顾涯上前,走到其背后,低头去看她。
阿吀眨了眨眼,看着眼中倒着的脸。
顾涯低头亲了亲她额角,笑道:“想什么呢?可是想着银子?”说着抬手在其面前晃了晃银票。
“我在想我喜欢你哪,既然喜欢你,为什么又在你面前脾气最坏,我好像对别人并不会如此。”
听得顾涯挑了眉:“你对别人明明是更差。”
好像也是,她情绪起伏太大,发病时候更是暴燥。
阿吀直起身子,侧了身子面对顾涯,又说:“你呢?”
“我什么。”顾涯抱起阿吀,换成他坐椅子上,阿吀坐他腿上,他微微仰头道:“你想问我欢喜你何处吗?”
阿吀点点头。
“不知道。”
阿吀眼皮一下就垂了下来,可她下一息又怒着眼睛抬手去捏顾涯的脸:“我不管你欢喜什么,欢喜不欢喜,往后你要是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心思敢飘一回,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我。”
连威胁都威胁得没什么气势。
顾涯逗她:“江湖上也有不少痴情女子薄情郎的事儿,别人都是恨不得杀了薄情男子,亦或是毒哑,废了武功,再或者是针对了女子,或打或杀。”
他伸手握了阿吀手腕,好让自己的脸歇歇,又笑她:“怎么换到你这里,只是不见我?”
“那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顾涯减了笑意,眼神似都有了几丝冷漠戾气,他捉着阿吀的手凑到嘴巴前亲了亲,声音浅淡:“至于的,如若有那一天,你要做的不是不见我,而是杀了我。”
阿吀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她听得出来顾涯不是开玩笑:“你武功这么高,我怎么杀得了你,你少说这种话来糊弄我。”
顾涯摇了摇头,看着她,语气明明寻常,却教人信服。
“我没有糊弄你。”
阿吀心跳忽快了些,她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道:“那若变心的是我呢?”
“你会死。”
阿吀心跳得更快了,她不知晓为何会如此,只清楚这绝不是害怕:“真的欢喜一个人怎么可能舍得杀了对方。”
“我会。”
“我不信,我不信有那一天你会杀了我。”
“别在这种事情上抱有侥幸,明媚。”顾涯喊了她大名的同时,手掌已从她寝衣下摆处滑到了她心口。
微微凉意,让阿吀忍不住有些颤抖,她莫名被点了欲望,嘴巴还忍着感觉道:“那只能说明你恶毒。”
顾涯轻笑出声,他喜欢看阿吀因他动情模样,脸色柔和了些:“我可从没说我是个好人。”
她发现每次顾涯露了点儿坏的时候,她就特容易兴奋。
阿吀捂着嘴,憋着小声来了句:“客栈里不行,隔音不好,万一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顾涯却不想忍,既他不想忍,就得委屈了阿吀。
他扯了帕子让阿吀咬着,见她还是忍不住,索性手上一扯,阿吀寝衣就被撕了一大截。
“你”
他也是急,不管她要说什么,都塞到了阿吀嘴里教她含着。
又怕床会发出声响,起身一动,就将阿吀翻了个个,教其站在桌边背对着他,扶着桌子。
因隐忍,是以不太尽兴。
顾涯后提了水来,在木桶沐浴时候,他靠在浴桶边,语气发闷:“没银子的确不行,后头再去往何处,还是赁个院子方便些。”
惹得阿吀连连发笑,她冲他吐舌头:“你想得美。”
顾涯没再言语,帮着阿吀洗身子,教其承认了他没想得美后,才抱着人去床上歇息。
第二日,继续赶路。
算着最近的万花楼在南城,过年之前是赶不到了。
众人便决定在临城浔阳先过了年再说。
主要是阿吀一直叫嚷着要买衣裳鞋子首饰,还要吃好的,真要赶不可能赶不到。
浔阳乃是大城,热闹得很,年前几天更是如此,各处已是张灯结彩。
也有百姓常来此游玩,让院子不算难找,她们很快相中一处,赁了半个月。
到了院门口,银杏抱怨:“就二百两,还要赁院子,公子!你怎么也跟着姑娘一块儿奢侈了起来!”
顾涯骑在马上并不回头,而是先下了马抱了阿吀下来,之后才道:“无妨,浔阳城大匪类恶人多,明日银子就多了。”
桑甜调侃迟早有一天恶人都得栽在顾涯手里。
阿吀这回没脾气了,站在院门口扯着顾涯袖子:“那你这次早点儿回来,不许两日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