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口。欲被勾起,张着口并不言语,一味以此惑人模样勾引他。可随着两人双手交缠得越发深刻,也在顾涯一次次逼问下,她不得不道:“感受到了。”
顾涯手上一挥,屋内烛火尽灭。
他又侧躺着,从背后抱住她,双手紧紧掐着她心口:“我在爱你真的很爱你”
吐息里,他一直在唤她的名字。
黑暗里放大了她的五感,触摸的迫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滚烫、以及心口处发痛似满足又似极度需要被填满的空虚。丰足与匮乏交织,割裂得让阿吀觉着自己的灵魂只有一半,如果没有顾涯来填满,她就像是迷茫不知归途在何处的孤魂野鬼。
阿吀不舍得当下这感觉,甚至试图在这动容里寻找永恒。她深知留不住美好,只好让顾涯与她一起记住疼痛。
后来,黑暗里只剩下两人疲累的起伏气息。
阿吀问他:“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
“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我会。”
“为什么?”
顾涯笑,说得肯定:“是夙命。”
“你拿这种话忽悠我。”阿吀翻身不理他了。
得此安慰,她很快睡着。
顾涯从背后抱着她,身子紧贴她,无法远离,不忍放手。他像是依偎在生源旁,几乎再没了孤独与寂寥。
同阿吀相遇之后,这感触一日比一日越发深刻。
腊月初十,顾涯先一步醒来。他从被窝里起身之后,披了外袍就去拎了两趟,四桶热水。
他将木桶水装满,才掀了被子去抱还正在熟睡的人。
被她下意识一巴掌打在下颌处,顾涯神情却依旧柔和。一番沐浴洗漱,阿吀松垮垮披着寝衣就被他放到了桌子上,他捏着她小腿,下一瞬就将人给分开了。
“你没吃饱吗?一大早!你你你你”阿吀你不出来了,她是被面前顾涯那样子给蛊到了。
他站在桌子前,高马尾束得整齐,随着动作那发尾都晃到了他肩膀胸前。丝缎料儿的白色寝衣拢不住他常年习武的身躯,望着自己的眼神何止是专注,也不止是欲望。
“若真性命不保,也不能当个饿死鬼。”他说着欺身上前去吻她。
阿吀还头一次觉着顾涯面容长得那么符合她胃口,他鼻子上那颗痣看得她心口都发热。
因这么一茬儿,搞得她出门时候腿都发软,临上马车,脚都别了一下。
顾涯抿唇,笑得溺爱地在背后扶了她。并未驭马,而是跟她一起坐上了马车。
从客栈到麓山别馆路途不近,午时稍稍用饭就启程,这般赶在了未时末到了地方。
山脚路道不见行人,鹅毛大雪中,一派幽冷。
麓山别馆庭院深深,大门处故人守候张望,偏偏又觉一片岑寂。
阿吀下了马车,抬头看见银杏,眼眶先不争气的红了。她竟还是老样子,没有同京城许多女子一样梳什么繁复发髻,打扮还是延续了以往习惯,仍是利落素雅。
唯一变得大概就身量,胖了些。
阿吀放心了些,看来陆裴对她还算不错。
银杏眼中泪就更止不住,她一时顾不上身旁陆裴,先提了裙摆下了台阶朝着阿吀迎了过来。
她手里打着伞,上前为阿吀隔了雪,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语气掩盖不住欣喜道:“姑娘都到了京城,还需住什么客栈,自是该在这别馆里住下才是。这一处风景甚好,还从山上引了温泉下来,要比蛊山温泉舒服得多。”
一行人寒暄,阿吀不管他们,先和银杏走到了前头。
阿吀问她:“这一年,过得如何?”
银杏有些羞涩地垂了眼眸:“陆大人要比预想中的对我更好。”
“你俩睡觉了没?”阿吀问得直接。
银杏双颊露粉,缓缓摇了摇头:“他至多只亲了我的手背而已。”
阿吀有些讶异,她虽是知晓陆裴似有洁癖,但银杏没有啊,她狐疑道:“桑甜给你那瓷瓶你没用?”
“那个是做何用的?”银杏问:“陆大人收走之后再没还给过我。”
阿吀无语,嗔了她一眼:“你也是没口福。”
银杏品出意思,脸更红:“他欢喜吃我的菜式,这快一年,也留宿过几次,我虽在旁伺候,但并没什么。我是老早同他说过了,若不打算娶我为妻,就当我是个厨娘就好,我不会妄想什么,会一直这么安生过日子。”
阿吀回头看了眼陆裴,雪中其人风姿肖似其母,可惜无其父温润,倒将慕容壑那疏离学了个十成十,当真如远山月,又远又冷。
她收回视线,观起了园林风景。
麓山别馆处处能见主家喜好,简雅清致。并无常规园林喜设假山,倒多树景。
错落有致,疏密有度。
水中小榭在雪中显了孤寒,可太美。
阿吀不得不承认,陆裴品味太好,如若不是对手,同这样的人当友人她得捞多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