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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7页)

一个被欲望摆布的人,能忍受几个月不见面连手都不牵吗?

但现在谷翘简直拿自己没办法,她索性自暴自弃了,继续拿手指使劲捂住自己的半张脸,避免自己的表情被看到。

骆培因又去亲谷翘捂着脸的手指,谷翘的耳环左右摇晃着,但她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坚决不揭开。

“你这样喜欢我,我很高兴。”

谷翘的手指被亲得有些发颤。

“别捂着了。你要是不想让我看,那我闭上眼。”

骆培因的手指在她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把她整个人都烧红了。谷翘不确定骆培因有没有看她,她的手指慢慢分开给眼睛露出一个缝隙,骆培因确实闭上了眼睛。她缓慢地将自己的手指移开自己的脸,她看见他的睫毛很长,她忍不住在他睫毛上吹了吹,像是春风拂过麦田。他睁开眼睛,故意低垂的睫毛遮没了欲望和一瞬的锋芒,因着耳根很红,反倒有些像微醺的温柔。

他又凑过来看她红的脸:“你真可爱。”

谷翘很少在别人夸她时没有说谢谢。她只是咬了咬嘴唇。

骆培因的手指一面从温暖的包裹中撤出去,一面看谷翘的脸,仿佛要把她刚才捂住脸的时光都给看回来。

骆培因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谷翘。谷翘感觉他用目光把她整个人抚摸了一遍,整个人越发地烫,这种情况下她简直躲无可躲,于是骨子里的大胆又冒了出来,她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她伸出手去碰骆培因的耳朵:“你耳朵也红了。”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骆培因不再用睫毛遮挡眼里的欲望,他逼视着谷翘,再次拿着她的手指去触碰她送给他的礼物。那礼物被谷翘颤着手解开了。

谷翘耳朵上的红水滴活蹦乱跳着,跳来跳去,跳得没有一点章法,她一张脸被红水滴映得苍白,鼻尖上溢出汗珠,脸上细细密密蒙着一层汗。她咬着牙,蹙眉忍痛,低声说“小骆、等一等、先不要……”但是她口中的小骆并没有理她,后来她喊起了表哥。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表哥是更舍不得看她受苦的。她低声唤着表哥,那原先被牙关压抑住的“嗯嗯”声也一起溢了出来。

但他好像没听到一样,那红耳环晃得更厉害了,这低声唤出的“表哥”碎在了耳环的摇荡声中。

骆培因拿起谷翘的两只手圈住了他的后背。他一面坚定地楔进最深处,一面温柔地吻谷翘的脸。他的背上多了许多指印,每一个指印都陷进了皮肤里。谷翘被浪拍着不知往哪里去,只能狠狠地抓住他。

红耳环一直不知疲倦地晃荡着,从开始的毫无章法到幅度颇有规律地来回转换着。

谷翘被细汗布满的脸,又在红耳环有规律的晃荡声中慢慢恢复了血色,一点点红润起来。

窗帘把白昼遮住了,连带着也把风刮玻璃的沙响遮在了外面。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不知要把尘沙卷到何处去。谷翘想起了她小时候荡秋千,先是有节奏地试探,及至找到了感觉,便使劲抓住绳子往高处荡,她被一种不知往何处去的好奇感催发着越荡越高,可即使像她这样胆子大的人,也是不会在风天荡秋千的。

当碰撞的声音停止时,谷翘的耳环还兀自晃着,只是晃得越来越慢。谷翘闭着眼睛,等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平复。而后她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一只长胳膊抱住了她。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了先前给她制造疼痛的人。后期虽然不止有痛,但对她更是一种折磨。

她不知道别人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对她这样。她第一次觉得骆培因对她有点儿坏,虽然他后来给她带来疼痛时也是温柔的。

谷翘抓住骆培因的胳膊,仿佛要把她残存的体力都要用在给他身上烙个印子,在上面狠狠咬了一下,她要把他给她的疼都全部还给他。这个人很有种,一点儿声音都没出,连声闷哼都没有。她抬眼看他,他只是注视着她的脸,还把另一只胳膊往她嘴边送,谷翘露出她的牙齿,在这个胳膊上作势要咬一口,可下嘴却很轻,在他弄疼她时,她同样也没善待他。他后背上的指印仍然清晰,并没有消下去的迹象。

她抬眼看他:“下次不准把我弄这么疼了。”

骆培因箍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她,他一面吻她,一面去摘她耳朵上的耳环。刚才耳环不停摇荡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刮到她的脸,虽然并没有刮伤她。他的手指也同样地轻柔细致。谷翘的每一寸皮肤都重新得到了温柔的对待,仿佛那个在她喊疼时让她更疼的人是别人。

长时间的安抚后,骆培因把谷翘塞进了被子。谷翘闭着眼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当这水流声消失后,过了可能不到十分钟,谷翘感觉有人走近她,她微睁开眼睛,看见了穿戴整齐的骆培因。他穿着长裤高领衫,头发还没全干,低下身子与床齐平,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低声问她:“需要我把浴缸给你放上水吗?”

“我直接淋浴洗就可以,不用管我了。”

“有家面馆不错,洗完我带你去吃生日面。”

谷翘是被抱到浴室的,她仿佛成了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连揉泡沫都需要别人代劳。她从头发到膝盖窝脚踝都被白色泡沫遮盖着,整个人仿佛陷在一个白色泡泡里。但即使如此,站在莲蓬头底下的她,怎么看也都是一个发育完全成熟的女孩子。

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把白色泡沫都冲散了,冲回了她皮肤本来的颜色。等淋浴头的水消失,谷翘身上还残存着热水滴。

骆培因拿干毛巾帮谷翘擦头发,他低头看她的脸,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谷翘整张脸上又染上了一层红,她的嘴唇尤其红润。她咬了咬嘴唇,好像是渴望亲吻的样子。骆培因低头去吻谷翘柔软的嘴唇。

浴室地面有点儿滑,不小心就会滑倒。谷翘的膝盖不自觉颤了一下,骆培因伸手揽住了谷翘的腰。

一小时后,谷翘又冲了一个热水澡。这次是在浴缸里,谷翘实在没力气站着了。在地滑的浴室,长时间攀跨在一个人身上承受着冲撞实在是太耗体力的一件事。

窗帘拉着,但谷翘知道外面天已经快黑了。骆培因的手指插在谷翘的头发里,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你放心,咱俩以后也会有那张证的,到时候你就不用装假小子了。”

谷翘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儿鼻酸,她仰着头抑制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笑着说:“你是不喜欢我现在的短发吗?”

“我最初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长着短发的女孩子。”不过那时候他以为隔着上万公里,感情迟早会淡。不光他对她,还有她对他。时间和距离帮他确认了答案。

谷翘愣在那儿,任吹风机吹着她的短发。

“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总见面。”骆培因的手指插进谷翘的头发里,“如果当初你继续上学,大学你会学什么专业?”

谷翘还真仔细想了想:“跟计算机相关的吧。”

骆培因倒是没想到谷翘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为什么?”

谷翘说得很认真:“现在市面上有一款学习机卖得特别火,说是便宜版电脑,我觉得这个很有前途。我要是学计算机的,以后没准可以做这个生意。有门槛的东西,来抢饭碗的就少一些。”

骆培因盯着谷翘看:“抛开赚钱的事,你准备学什么?”

“抛开赚钱,抛开赚钱……”她一时真想不出来。

“这个不急。早饿了吧,咱们出去吃面。”

谷翘摇了摇头,她连迈出房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我不饿,你去吃吧。天不早了,我爸还等你呢。”

娄德裕躺在病床上,一个中年大姐问他:“晚饭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娄德裕叹了口气,这姓骆的小子,花二十块钱就雇个大姐给自己打饭倒水,还只有半天。他跟大姐协商,让大姐退一半钱给他,他自己给自己倒水,大姐不同意。这么大手大脚,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就是从父母那弄来的。这小子这方面倒比谷翘强,有个好爸爸!想到这儿,德裕心里骂了句街。他闺女什么时候能有个有钱爸爸?

他此时倒不十分担心谷翘,大白天的,一对年轻男女进宾馆,怎么都会查结婚证。这俩人也就只能在外面转一转。可回去怎么办呢?唉!得了好爸爸的好处,自然得听好爸爸的话,大手大脚惯了,怎么过得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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