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听上去有些自作多情,但就算见面不多,他觉得祁砚衡好像对他还比较宽容?
就像现在,对方居然会来给他看伤揉腿,明明不像是这人会做的事。
可要说对方浮动着什么心思,冉照眠还不至于自恋到这个地步,他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毫无由来的,冉照眠突然觉得,祁砚衡对他的态度……像是对待一个弟弟、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辈。
尽管他们只差两岁。
总之,不会是一个可以恋爱的对象。
意识到这点,他一下子就自闭了。
冉照眠的目光缓缓下移,除了涂药按摩的那只手无法避免外,祁砚衡另一只手落在膝盖上方一点,固定着他的腿。
却隔着裤子布料,掌心都没有碰实,虚虚捏着腿骨。
就连脚放在人腿上的动作,也因为隔了一个厚厚的靠枕,不再含暧昧的意味。
他的神情平静且专注,心无旁骛地处理着伤。
他或许真的风流,却绝对不是一个下流的人。
气质早已昭示明显,而现在只是印证了这一点。
冉照眠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绅士而感到郁闷。
他整个人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需要按很久,几乎不到10分钟就已经结束。
祁砚衡收回手:“刚刚你看了怎么按,另一边腿能自己来吧?”
冉照眠睁开眼,蔫答答地点了点头。
也不是自己实在做不了的事儿,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让对方来就有些过了。
见对方的精神不佳,祁砚衡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了掌心的药膏,一边问道:“怎么了?”
冉照眠丧丧道:“没什么,膝盖疼。”
闻言,祁砚衡看向膝盖处的伤,淤青实在醒目。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赵泽和周旭东,这两人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戴着耳机。
考虑了半晌,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道:“冉照眠,不要去乞求别人的爱。”
冉照眠放在伤处的手一顿,猛地仰头朝他望去。
他第一反应是惊了下,想着不会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对方看穿了,现在是在委婉拒绝吧?
可、可他也没求啊?
于是种种情绪又转化成了茫然。
“真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作践自己去委曲求全?”
啊??
“他”?
……谁啊?
冉照眠绞尽脑汁地狂想。
祁砚衡看着对方垂着眸子沉默抿唇。
印象中,冉照眠好像很少展现出负面的情绪,常常让人看见的都是一副烂漫爱笑的模样。
一旦不笑了,会让人格外心软。
何况冉照眠在祁砚衡那里,本就自带了一层幼时记忆的滤镜。
但祁砚衡没再继续,他有些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算了,是我多嘴了。”
关系没好的一定程度,随意插手他人感情相关的事就是逾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