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自己也没什么兴致出门玩,落了个清净。
但几个朋友到底是闲不住的,线下不能碰面,线上的几人小群中,消息不断跳出,聊得热火朝天。
宋思听仰面躺在床上放空,脑中一会蹦出上周李牧迁抱着自己去包扎时的体温;一会浮现他面对她是不是讨厌她的质问点头称是……
总之,心中画面全部都是李牧迁,但却连自己都不大清楚自己到底具体在想些什么。
叮铃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吵得人心烦。
宋思听烦躁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
群里说起上周的事的后续。
——因为招待未成年,还出现了聚众打架斗殴事件,台球厅被查封,责令整改。
但是现在群里聊的不是这事,而是当时在台球厅里挑事的那些人。
那些人都是刺头,成天在道上混,附近的人大多都眼熟他们,看见了也能认出来一二,好避着点走。
「我哥帮我打听到,那些人被关一周,昨天刚放出来。」
「才关一周?」
「凭啥,WOC,殴打未成年聚众闹事凭啥只关一周?」
殴打?这个词这样用的吗?
宋思听忍俊不禁,接着往下去看。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
「是啥?你说啊。」
「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开学你等着的。」
看着这几行字,宋思听心中好奇也被吊起,调出键盘打字跟了条:「人呢?」
「啊,刚刚我妈叫我拿个东西,接着说。」
「我听说,那几个人,昨天下午刚被放出来,晚上就被人堵巷子里揍了。」
连着几条消息提示音弹出,宋思听看着群聊里朋友发的这句话,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手指敲在键盘上,方打了几个字「你哥找人揍的?」还没按上发送键,就见屏幕最顶跳出一条消息。
宋思听下意识抬眼看去,看清是谁发来的后,眸光瞬间凝住。
李牧迁:「开门。」
紧接着,消息提示又跳出,他接了句:
「我在你家门口。」
第24章第七层锈为了你。
说了要再接着查,但是从哪开始查,宋思听却没有半点头绪。
李牧迁说得很清楚,她也明白,仅仅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大海捞针地去寻这几年林德飞的踪迹,不亚于天方夜谭。
但她就是想试试。
既然林德飞这条线暂时捋不清,那索性就先放放。
打车回了家,宋思听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回房间拿了之前整理思绪疑点的本子出来,盘腿坐在茶几边,将其摊开了新的一页。
思索片刻,她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名字。
——宋拜山。
最后一道笔画收尾时,她笔尖微颤,一竖写得歪七扭八。
仿若混乱的梦境。
这几年间,虽然已经尽量不去想之前的事情,但是她爸宋拜山的死,总会光顾她的每一个梦中,有时她是旁观者,有时她是亲历者,有的时候又是在别人的口述中模糊还原宋拜山死亡的案发现场……
宋拜山是意外身亡,当时现场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作证,警察在现场调查也没找到什么蹊跷的线索。
所以当时案子很快就结了,谁都没有起疑。
即使那个时候的宋思听再不愿意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她也别无他法。
心如死灰后,案子都过了几年,她也快走出来了,忽然林德飞就找上门,告诉她,她爸的死另有隐情。
怎么能不让人心悸。
只不过当时林德飞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什么隐情就不见踪影。
宋思听也因为其后为生活带来的巨变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而忽略了原本赴约的本意。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愧疚当中,也努力地刻意忘记当初的事情,面对的巨压太多,倒是也渐渐将这件事模糊在记忆中。
回忆伤痛中,记得最清楚的往往是这个后那个果。
倒是忽略了它的前,它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