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盛沉默片刻,嗤笑道:“你很矛盾。”
“它能出现在我眼皮底下。”
“难道是个巧合吗。”
“你想我启用他,又想我不要启用他。”
霍景盛一字一句:“十年前你偃旗息鼓,也是这样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在畏惧什么。”
“但是霍平澜。”
“你怕的。我都不怕。”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
霍景盛除了“失去乔宴”,什么都不怕。
霍老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似乎察觉到霍景盛就要挂电话。
霍老清了清嗓子,赶紧又问:“你拿到跟许女士的合作邀约啦?”
“听说她邀请你去她那儿谈合作。”
“被你拒绝了?”
“糊涂。那可是油田项目!你没日没夜辛苦周旋,不就是为了拿到合作函!”
许女士是霍老的妻子、霍景盛的母亲。
名叫许舒和。
年轻时,许舒和也曾经和霍老同居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霍老爱叫她“舒和”、“阿和”。
后来两地分居,霍老对许舒和有些灰心,特意从称呼上和她拉开距离。
霍景盛问:“谁跟你说拒绝邀约就是拒绝合作。”
霍老懵了一瞬:“那是?”
霍景盛道:“我不过去。”
“让她过来。”
“还有。收一收你的耳目。影响到我,我不会留情。”
霍景盛电话里刚提了跨国邀请函的事。
可巧乔宴在阳台的木桌上,看见了他们所提及的邀请函。
——同一堆不知名的报刊、杂志一起,被王姨揣在怀里。
王姨原本抱着这些要处理。
路过阳台,看到乔宴盯着桌面上的小兰花出神。
王姨觉得那兰花有点焉巴,就把一沓东西往椅子上随手一放。
从阳台角落的置物架上拽出小喷壶,同乔宴说着话,往小兰花的花叶上轻轻地喷。
王姨:“看来林婶早上漏了这盆兰草没打理。”
“我得提醒提醒她。”
她说着话,没听到乔宴回音。
低头一看,见乔宴好奇地从她那一沓废纸里抽出一个信封在看。
王姨笑着道:“那是霍先生妈妈发到家里的邀请函。”
“邀请霍总到她庄园坐客。”
乔宴微微一愣:“妈妈邀儿子到自己家…”
“…坐客?”
乔宴歪了歪脑袋,像是不太理解。
他心里想,难道不应该是“回家”吗?
王姨像是看出乔宴的疑惑,忙道:“霍先生的妈妈是一位很出色的女士。她的事业在邻国。用咱们国家的话来说,叫做‘石油世家’。早在上个年代,她们家就已经富可敌国了。”
“你大概率没听过她。”
“是因为财富排行只记录前端。”
“许女士家族世代隐居幕后。”
“不公开、不被记录。”
“所以你在各种排行上看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