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没来得及反应,就身不由己地跨过了门槛,门在身后被砰地关上。
裴不沉一手绕到她背后,落了门闩,将她牵到桌边,让她站好。
“为什么背着我和他通信?”
他劈头盖脸就是这句质问,宁汐反而蒙圈了,好半晌都没能成功组织语言,裴不沉这一回倒是极有耐心,面色平静地等待她回话。
“我也不知道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宁汐顿了一下,又有些委屈和不甘,“而且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干脆这一次、以后也都别管了。”
“你在和我闹别扭?”
宁汐刚刚鼓起来的气又像被针扎了的皮囊一样瞬间瘪了下去,干脆不吭声了。
裴不沉看了她一会,忽然道:“我这段时间要去主持摘星大会,没有我盯着你,你很自在吧?”
宁汐心知纸包不住火,她参加摘星大会的事情大师兄早晚会知道,压根不敢接他的话茬,免得事后他回想起来火上浇油,只好敷衍地胡乱应声:“这个,这个嘛,也还好。”
谁知裴不沉听完她的已读乱回,重重地冷笑一声。
糟糕。
她好像又把大师兄惹毛了?
但是为什么?
宁汐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迈开了腿。
他的指尖还捏着那一粒红豆,墙边铜盆里盛满清水,裴不沉将红豆仔细地洗干净,才直起身,朝她走过来。
经过桌边的时候,他顺手将易碎的墨台收进匣子里。
他在她面前站定,用一种陌生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她的脸:“把嘴张开。”
宁汐刚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就
立刻捂着她的嘴,圆圆硬硬的红豆被塞进来,他手托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发力咀嚼。
他犹自微笑:“味道如何?”
她含糊不清:“甜的……”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是吗?那我也尝尝。”
然后就掐着她的下颌,重重吻了上来。
突然同有些生疏距离的人极尽亲密,宁汐的头皮瞬间炸开,明明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可这一次她的心脏却跳得比从前每一次都还要急、还要重。
绞尽脑汁地搜刮红豆残存的香甜滋味,他毫无章法,呼吸又重又急,满是贪婪急切,恨不得将豆渣如数吞进腹内。
愈发浓郁的白樱香味熏得宁汐头晕脑胀。
她的后背被桌案抵住,硬邦邦地硌得生疼,忍不住发出落入绝境的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裴不沉重重地舔了一口她的唇角,眼底暗沉沉的:“这就站不住了?”
这么不禁折腾,还非要惹他不高兴,真是自找罪受。
见她两腿打滑,不住地往下掉,裴不沉只好用自己的腿挤进中间,膝盖顶着桌面边缘,一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人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垫扶在她的腰后。
只是做完了这一切,他的人依旧沉重地朝她挤压过来。
宁汐整个人被迫向后仰,呼吸不顺畅,又被迫吞咽着外来给予的水液,很快脸就涨得通红,甚至呛得咳嗽起来。
笃笃笃——
有人敲门。
“宁姑娘,裴公子,时辰不早了,正式入瀛洲水镜之前众修士需要在大殿前提前半个时辰集合。”是茱萸小心翼翼的声音。
外面有人,宁汐从混沌中惊回过神,眨了眨眼,上手去推他。
裴不沉八方不动、纹丝不乱,舌头退了出来,声线依旧平稳:“再过半个时辰吧。”
茱萸有些怕这个仿佛没有脾气的裴公子,她在昆仑丘服侍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世家公子小姐,深知表面笑嘻嘻的人一旦翻起脸来才最可怕。
于是她不敢多催,恭敬地应了是,就垂手立在门外等候。
日光透过纱窗,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落在宁汐睁大的瞳孔里。
裴不沉用虎口夹住她的下颌,逼着她转过脸,视线重新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在少女迷蒙潋滟的琥珀瞳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欲态横生的倒影。
他辛凉而短促地低笑一声,将所有理智和悔意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再次顺着她已经又红又肿的唇角,一路往旁边滑,含住了早就垂涎欲滴、圆润可爱的耳垂,舌尖拨弄,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之后,还想往耳道里探。
窗外风声鸟叫,人语切切,宁汐全都听不见了,满耳都是响得剧烈的啧啧水声,整只耳朵又热又湿,眼角也渐渐沁出泪花。
身后已经退无可退,他却仍然发了狠力地往她身上挤,垫在少女纤细腰身与木桌边缘的手已经发白,小臂上青筋暴起。
他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恨恨道:“相思,相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鸿雁传情了?!”
那声音又哑又低,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传来的地狱低语,宁汐晕头晕脑,手指撑在桌边,根本无暇分心答话。
“哼……好不容易熬走了一个未婚夫,又来一个裴尚。师妹,为什么你周围总是有这么多男人?”
“……你真的要逼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