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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他，这柄匕首是属于他的，本该由他拿到手后杀死乔伊斯。欧文，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是不该存在的！

然而，即便他再如何不甘心，身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超越人鱼，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刺破金黄心脏，成功拿到匕首。

失去心脏，巨蛇瞬间失去生机，左右乱撞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变成一具浅灰色的雕塑。

吴渝没去管失魂落魄的戈斯。塞西尔，抬起步子，从巨蛇蜿蜒曲折的耳道中滑出。

在此期间，艾琳娜。欧文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见到是自己兄长最先从巨蛇身体里走出，手里还握着一柄华贵无比的锋利匕首，瞬间变得不淡定，飞奔上前质问道:“戈斯怎么没出来？兄长，是不是你伤了他？”

吴渝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丝毫情绪，“是我又如何？”

“你既然能接受哈珀。塞西尔这个人类，为何要对戈斯赶尽杀绝？”艾琳娜。欧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含泪责问道:“你能屠杀整个王城，为何独独放过哈珀。塞西尔，难道就因为你对哈珀。塞西尔动了真心，就能对他网开一面？那我要是说我也对戈斯动了真心，兄长，你能为我放过戈斯吗？”

吴渝平淡道:“我之所以不动哈珀，是记挂着他在黑市救我的恩情，没有他把我救回王宫，我早已死的连渣都不剩，整个人鱼族也会沦为人类的食物。”

一直跟在哈珀。塞西尔身后的几名人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前来，将艾琳娜。欧文团团围住。

赛拉斯。杰拉德是最先出言斥责的:“当初我们被困在地牢，脖颈上套着电击器，一旦违背人类的命令，就会遭到电击，是哈珀殿下替我们取下电击器，替换上普通的黑色项圈，我们才能在人鱼宴上大开杀戒！我们当然要奉他为座上宾！”

其他人鱼纷纷出言附和:

“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坏东西，只有哈珀殿下心地善良，是真心为我们人鱼族考虑的！”

“艾琳娜公主殿下，你主动带着跟人鱼族势不两立的戈斯。塞西尔来港罗沼泽寻找匕首，是想让他杀光整个人鱼族吗！你根本不配当人鱼族的公主殿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族者！”

“你从来都只会指责别人，从不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自私自利到了极致，有什么资格责怪乔伊斯殿下？”

声声指责传入耳中，艾琳娜。欧文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强撑着脸上的跋扈神情，放大声音道:“你们都反了天不成？我可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你们没有资格用这样恶毒的言语讨伐我！”

“我们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恶毒了吗？艾琳娜公主殿下，你不仅把人类引来海底，害得人鱼族死伤无数，现如今更是带着人类前来寻找能杀死人鱼的匕首，无论怎么看，都是你更恶毒吧？”赛拉斯。杰拉德像是还觉得不够解气，语句清晰地补充道:“若是王还在世，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公主做出这么多丑事，肯定会后悔没在你出生时掐死你！”

艾琳娜。欧文面色瞬间觉得发白，结结巴巴道:“你……胡说……父王最宠爱的就是我，连兄长都及不上，他不会这么做的！”

戈斯。塞西尔艰难从耳道里爬出，骤然在陌生地方见到弟弟的身影，忙上前紧紧抱住，关切道:“哈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你失踪到现在，父王母后整日为你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你会在乔伊斯手底下吃苦受罪，好在老天有眼，总算让我遇到你了！”

哈珀。塞西尔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后退一步，道:“兄长，我是跟在你身后才出现在这里的，我担心乔伊斯的安全。”

听到这个回答，戈斯。塞西尔这才回想起方才那道熟悉的声音，提醒乔伊斯巨蛇的心脏在耳朵里。

他的心瞬间发冷，询问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偷听我和艾琳娜的对话，刚才那声提醒是你发出的，是你把听到的巨蛇弱点告诉乔伊斯的，是吗？”

哈珀。塞西尔没有否认。

戈斯。塞西尔呆滞半晌，道:“为什么？哈珀，我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你为什么要站在我的对立面？要知道，我们的国家之所以覆灭，全是拜你身边的人鱼所致，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你现在还是尊贵无比的王子殿下！”

“兄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最开始是你先招惹人鱼族的，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哈珀。塞西尔异常冷静道。

戈斯。塞西尔指尖颤抖地指着他，不可置信道:“这就是你宁愿帮助人鱼也要背叛我的理由？何其可笑！这本身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为自己国家的臣民寻找长生不死之法有何错？哈珀，别忘了，最初也是你支持我这个决定的，现在出尔反尔，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卑劣吗？”

哈珀。塞西尔道:“用别人性命换来的长生不死，我宁可不要。”

遭遇家人的背叛，戈斯。塞西尔握紧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艾琳娜。欧文用力推了哈珀。塞西尔一把，义正言辞道:“你就是个朝令夕改的小人！这段时间，戈斯就不该担忧记挂你！”

哈珀。塞西尔反唇相讥道:“跟你相比，我做的事都微不足道，起码我没帮着外人残害同族。”

艾琳娜。欧文脸颊被气得通红。

她变回原型，只想给面前这个大逆不道的人类一点教训，刚要甩动尾巴向其拍去，就被另一条鱼尾重重拍回。

吴渝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呵斥道:“艾琳娜，谁教你没大没小的？”

“我怎么没大没小了？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我打就打了！”拍在尾巴上的力道太重，甚至蹭掉了几片鱼鳞，露出红肿的血肉来，艾琳娜。欧文痛得眼泪直流，委屈道:“从小到大你都没对我动过手，现在却为了一个人类打我，乔伊斯，你不配做我兄长！”

吴渝冷漠道:“那就断绝关系。”

“你……你说什么？”

艾琳娜。欧文说的只是一时气话。

从小到大的情分摆在那里，她笃定兄长会率先低头，承认错误，却没料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她不可置信地凑近吴渝，嗫嚅道:“兄长，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答应过父王母后会永远保护我的。”

吴渝道:“你不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艾琳娜，他们是因你而死的。”

“不是我！”艾琳娜。欧文尖声反驳。

赛拉斯。杰拉德接话道:“就是因为你，是你把人类引进深海，王和王后才会凄惨死去，公主殿下，别再逃避责任了，乔伊斯殿下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若你是我的妹妹，我会比乔伊斯殿下心狠一百倍，早在那天的人鱼宴上，就送你去跟枉死的父母赔罪！”

除却亲情，艾琳娜。欧文没有任何能拿捏吴渝的筹码。

眼见兄长连兄妹之情都不再顾念，她总算升起一股后怕，只要想到以后再惹出祸事，没有兄长为之兜底，就开始后悔方才的激烈言辞。

她生平头一次低下骄傲的头颅，楚楚可怜道:“兄长，我方才说的是一时气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吴渝面无表情道:“我是认真的，我以人鱼王的身份将你逐出族群，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人鱼族的公主殿下。”

艾琳娜。欧文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兄长，你不能这样对我……”

吴渝打断道:“看在父王母后的面子上，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们，下次若是再见，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没能拿到匕首，戈斯。塞西尔原本以为自己会迎来必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