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江意衡一手探上他的后颈,指尖凉意落在他全身最敏感的部位,旋即绕着圈轻轻滑动。
简星沉惊恐地察觉,那里,不知何时隆起一小块软肉。
但还不止于此。
江意衡指尖的动作带来奇异的电流,一瞬间经过他的四肢百骸。
仿佛在火上炙烤,又同时接受冰水洗礼,身体里有两股截然相反的感觉剧烈冲撞,让他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他根本无力抗拒什么,就听到自己喉咙里逸出一声细弱又滑腻的轻吟。
简星沉几乎是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那怎么可能是他的声音。
他怎么可以发出那样的声音。
“你也感觉到了。”
江意衡语气笃定,“那就是你的腺体。你可能不记得,在我把你泡进水里之前,你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蹭,粘人得很。”
她说得轻描淡写,简星沉脑中却立刻闪过可怕的画面。
那是他的唇瓣触及她的指腹,舌尖近乎贪婪地在上面勾出一丝涎液。
他紧闭双眼,不愿相信那是自己所为:“不行,我,我要怎么才能退烧?要怎么才能正常?”
江意衡发出一声轻笑。
“一针抑制剂下去就能立竿见影。虽然你已经进入发情期,效果不会很理想,但它也依然是首选。”
简星沉甚至都没在贫民窟的黑市上见过抑制剂:“那是什么?”
江意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没有抑制剂,那就只有这样了。”
她用手比了个上膛的姿势,指尖在他的腺体上轻轻一点,“让alpha咬在你的腺体上,注入信息素,缓解你的发情期。这叫临时标记。”
简星沉半张着唇,默然望着她。
他从未问过江意衡是abo当中的哪种性别,从前他未分化,别人的第二性别对他并不重要。
即便她是alpha,他也不敢奢求她能帮他。
“临时标记的alpha可以是任何alpha,甚至不需要是你认识的人。”
江意衡的话,令他的心跌落冰点。
简星沉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用力摇头。
他不希望一个陌生alpha咬在自己的腺体上。
“反正现在也不方便找人。你还有时间,可以再想。”
江意衡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床边。
简星沉缓缓松开手指,目光放空。
心里的失落,让他暂时忘了水的凉意,想要逃离的生存本能也淡了。
他其实应该感谢这桶凉水,不止浸没他的肌骨,更泼进他心底。
虽然发着烧,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一颗生长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的小草,本来就不该乞求太多温度。
*
江意衡早上起来,简星沉还泡在桶里。
他毕竟是发烧不是昏迷,她以为只要他清醒一点,就会回到他自己的被窝里休息。
却没想过,他会在冷水里泡一整晚。
“出来。”
她说话时,不由有些厌恶他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