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手中光滑的肥皂。
“薛三是个人才啊,朕也想看看他在海州还能干出什么局面。”
“海州现在的刺史稳是稳的,但是胆子不够大,资历也欠缺,正应该张相这样的能臣去海州主持大局。”
让张说去?
李成器一愣。
这不浪费材料嘛!
且不说正三品要员和流外五等的芝麻粒根本打不上照面,单就张说这样诗文兼擅、掌文学之任多年的大学问家,薛大壮这种字都写不齐整的哪里能入眼啊?
唉,陛下非让这两个人碰头,也不知道是想给哪一个添堵了!
正想着,汤池外忽然响起一阵清悦的说话声。
“是花奴回来了吗?”
李隆基笑着问道。
“好久不见花奴了,快让叔父看看!”
从汤池外转进一个华服少年,眉目精致、唇红齿白、肌肤明莹如玉质,正是李成器的长子李琎。
李琎小名花奴,是李成器与元氏的嫡长子,不仅姿容出色,对于乐律也颇具天分。
李琎与三叔李隆基的关系非常不错,他的音律就是李隆基亲自教的。今天听说三叔来家里了,李琎从昭文馆出来便一路策马,急着回家迎接三叔。
叔侄见过礼,李隆基便问起他在昭文馆里读书的情况。
李琎哪爱聊这个?他还是个小孩呢,谁家小孩喜欢被考校功课。
但三叔是圣人啊,当着圣人的面他不敢不答。于是战战兢兢地答了,生怕自己像堂兄李嗣直那样挨训斥。
李隆基很满意,笑着夸他聪悟敏慧。李成器谦虚了几句,李琎便觉找到机会,请求三叔许可他明年随父王一起巡海州。
“你也想去海州?”
李隆基奇道。
“你一个小娃,去海州作甚?”
李琎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海州到底有什么,只是这些日子经常听到这个地名,年前父王又乘船去了一趟,带回来不少稀奇东西。
于是在小少年的心中,海州成了一个遥远而神奇的地方,非常适合探险。
“胡闹!”
李成器骂儿子。
“去什么海州!我看你像海州!”
李隆基哈哈大笑,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答应了李琎的请求。
“去,开春的时候让嗣直与你一同去,正好也让他出去散散心。”
他这样说,李成器的心中就是一突,想起最近朝野疯传的小道消息。
传说老三明年元月便准备立储,但属意的储君并非刘妃所出的长子李嗣直,而是赵氏为他生的次子李瑛。
如果消息属实,那元月之后朝堂必然要掀起新的风暴,让李嗣直出去避避风头也说得通了。
748可不知道明年开春它又要认领一波新的接待任务,此刻它正指导薛大壮给新挑回来的小猪仔去烦恼。
“统哥,咱真劁啊?!”
大壮盯着懵懂无知的小猪,感觉自己手里的小片刀有千斤重。
“不然你再让我练练呢?不是说明年县里要发蝗灾,蝗灾之年猪能养得活嘛……”
他小声嘀咕道。
“这不正在给你练手吗?”
748正在录入小猪仔们的体征数据,准备给术后效果做个对照。
“熟练度都是实战磨出来的,你理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在手术台上操作一把。”
“猪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尽管上。”
它看到薛大壮磨磨蹭蹭不敢动手,忍不住就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我割不好,那不是坑了这几头猪了!”
薛大壮一脸哭相。
“而且想也知道这玩意肯定挺疼,那猪仔要是受不住可咋办?!”
他统哥是意识体生物,根本不了解劁猪对于人类男性的心理压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