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海坤对头领布尔贴说道。
“还是得想办法找个游医来。哪怕是搞些药材……不然再这样下去大祭司就要不行了!”
布尔贴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他很想带着全族迁移到距离城镇较近的地方求助,可族里的一部分人已经没有力气了,连走去营地外这么远的距离都挺不住。更别说营地里牲畜多多少少都染上了腹泻的毛病,浑身无力,跑不了多远就会倒下。
“这地方邪门的很,怪不得之前的人跑了……”
便血的大祭司喃喃地念叨。
“肯定是他们招惹了此地的神明,被神明下了责罚。但我们廓落布人没做错什么啊……神明是不是看岔了……”
布尔贴顾不得在一旁叨叨咕咕的大祭司,他强忍住一阵突如其来的便意,努力对海坤说道。
“你走吧!带着还有力气的人先离开这儿,能活一部分是一部分,不能大家全死在这里!”
“头人!”
“听我的,趁着你们还能动,赶紧走!再晚大家都走不了了!”
“如果你们好了……你再回来看看,把族里还能动的都带出去,剩余的就地掩埋,别让我们暴尸荒野。”
波提最后几句话说的悲壮,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的时间,毕竟他今天早上的粪便里已经带上了血丝。
虽然没有大祭司那么严重,但布尔贴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折磨人的病?虽然身体病痛不明显,可不定时的腹泻来的又急又凶,如瀑布流水喷涌不断,让他日夜难眠。
几天下来,整个人已经形如枯松,精神恍惚了。
海坤泪如雨下,但他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总不能所有人都死在这儿。
于是他带着还有力气的族人拼了命往外走,他要去到最近的城镇求救,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疗这种病症的办法,头人和大祭司还在等着!
“阿爹,去找……去找齐四郎!”
马背上,他的儿子木伦用尽力气对他说道。
“阿爹去找齐四郎啊!齐四郎是神仙,他一定有办法!”
啊?
海坤一楞,不自觉的放慢了马速。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天气炎热,正好有族人要停下解手。于是海坤干脆让所有人都下马休息,然后扶着儿子到了一处阴凉地。
“木伦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去找齐四郎,齐四郎是神仙下凡,大祭司不是说神仙认错人了吗,让齐四郎跟神仙说一说,收了咱们的责罚。”
木伦务必认真的说道。
部族里的娃娃病状相对较轻,木伦的身体底子不错,虽然也有腹泻的问题,但却没有大人那样严重。
这和大祭司那种拉到说胡话的状态也不一样啊……
只听木伦对海坤说道。
“那日你和头人送别齐次郎,他走的时候带走了麦穗,我因为舍不得便偷偷跟在你们身后,想看看他待麦穗如何。”
“我跟着他走了几十里路,在一处坡地上,我看到齐四郎变出了一个巨大的球!然后他便带着他那头驴和麦穗一起飞上天走了。”
什么?
海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四郎带着驴和马飞走了?”
“是飞走了吗?”
“飞上天的那种飞?!”
“是的,阿爹!是飞走了,我亲眼见到的!我当时也不敢相信,我使劲儿揉了好几下眼睛,直到看到他们都飞得不见踪影了我才离开。”
木伦一脸笃定地说道。
“齐四郎会飞,所以齐次郎是神仙。只要找到齐四郎,让他跟草原上的那位神仙说明情况,一定能把大家都救下!”
虽然依旧不敢相信儿子说的话,但木伦给了他一个提示—齐四郎之前是治好过马王的,用一种神奇的药水儿。如果齐四郎还有别的药水能够治人,那是不是留在营地的族人有救了?!
海坤也不是鲁莽的人,虽然心中隐隐萌生了一个想法,但出于稳妥起见,他还是安排几位族人分头去镇上请郎中。
可就像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一听说要去很远的草场,又是全族生病,镇上的郎中纷纷摇头,都说去不了。
万般无奈之下,又碍于儿子的坚持。海坤就只剩下748这一条路。
但找齐四郎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只知道齐次郎的中原名字叫齐霸,海坤的中原话不甚标准,龟兹城又是人来人往商队云集,上哪去找人呢?
海坤和几个族人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城中四下乱窜。
要说这一日也巧,海坤路过马扎不坦诚,在城外的一处荒地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诶?那不是麦穗儿和二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