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斋的茶室里,桃夭端坐主位,周辰和几个侍卫压着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女子一见到她,当即朝地上扑通一跪。
“大小姐饶命!民妇再也不敢胡说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回吧!”
前几日,他们经营的糕点铺子因为有人吃了隔夜糕点肚子疼,他们打死不认,被几个壮汉掀了,他夫君气急拿刀伤了人,如今被抓进大牢三天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姜嬷嬷找人去疏通过,可京兆府的程昱跟洛京臣因采花贼一事有了过节。
衙役们看人下菜碟,一听说是洛家的,直接就把人打出来了,还放话说会好好“关照”里头的人。
“民妇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大小姐救救我夫君吧!”
她听说,承王府的夜二公子最近常常到清欢斋找桃夭,而且,威远侯府的嫡女窦氏也跟桃夭私交甚密,所以今日,她才豁了出去,背着姜嬷嬷求见洛桃夭。
“陈氏,你从前在阮家做事,想必认识玲珑吧?”桃夭不紧不慢睨着她。
听见这个名字,陈氏脸色微变。
刚想说话,只听桃夭语气骤寒,“今日你若敢说一句谎话,我保证,你下回见到的,一定是你夫君的尸。”
她语中彻骨的冷意让陈氏狠狠咽了咽口水。
斟酌片刻,她颤声道,“玲珑她……七年前就死了。”
“怎么死的?”
陈氏垂眸沉默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是……是临安伯夫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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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面露厉色,“说清楚!”
对着脸色凌厉的桃夭,陈氏一口气招了个干净。
“七年前我来找姑姐,无意中瞧见玲珑和临安伯夫人生冲突,临安伯夫人喊了四五个壮汉,把玲珑按进鲤鱼池里活生生淹死了!”
“你可记得他们为何起冲突?”
“民妇记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到玲珑死前还在喊什么手镯……当时臣妇都快吓死了。”一个不慎,被丢进去喂鱼的就是她了!
桃夭却看着空荡荡的皓腕陷入深思。
七年前,正好的洛紫昙抢走她手镯的那一年!
以玲珑的武功和能力,想要离开洛家根本轻而易举,她宁可在厨房砍柴做粗活,也要留在洛家保护自己……
如今看来,定是因为她手镯被抢,玲珑姑姑知道手镯对她有多重要,才忍不住找上阮玉竹,最后,反而死在阮玉竹手里。
指甲掐出掌心,桃夭一阵刺痛。
不对,她总觉得,这其中还有没接上的地方……
记得表哥说过,玲珑在七年前曾给家人送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自清欢斋。
可一直在厨房做粗活的玲珑,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
阮玉竹当时根本不知她公主的身份,更不可能给玲珑那么多钱……
突然,桃夭猛地抬眼。
她眼中彻骨的寒意,把陈氏吓了一大跳。
她错了。
错得离谱!
表哥说那张银票来自清欢斋,她便直觉认为是来自临安伯府。
却忘了,七年前的清欢斋,还不属于临安伯府!
她脑海中浮现一张温柔明媚的容颜,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