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弯腰行礼,中宾客掌声四起,恭喜不断。
唯独一人立在角落,一双眸子在新娘子弯腰,红喜帕微微前倾的瞬间,猛地站起身!
“人拜堂呢,你站起来干什么?”身后,几位贵公子不耐烦地朝他挥手,示意他让开。
可阮修墨似无所觉,眼睛死死盯着两手紧紧相牵的两人。
“二拜高堂——”
他再也忍不住抬步朝前方走去,突然,有人伸出一条腿。
砰!
阮修墨被绊了一跤,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
身边的人瞬间哄堂大笑。
“真是抱歉啊阮二公子。”一个熟悉的女音钻入耳际。
伸腿绊倒他的女人弯下腰,一本正经搀扶他。
阮修墨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干的,胳膊狠狠一甩,“你别管我!”
然而,那人却一把掐住他腰下的软肉,压低声道,“桃夭既然是自愿的,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谈妥了,你别捣乱!”
阮修墨吃痛拧眉,转眸瞪向窦冰漪。
一抬眼诧然现,今日窦冰漪褪去妇人装扮,梳着双平髻,穿了一身浅粉的银丝苏绣牡丹裙,整个人都清滟昳丽,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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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只惊艳了一瞬,想起桃夭就这么不明不白嫁了人,他的一颗心像是被扎了针一样。
刺痛难忍。
夜澈为何会突然将桃夭拉入局?
今日祖父突然生了一场病,病因有些奇怪,陈姑和他忙得不可开交,便没顾得上承王府这场婚事。
可即便如此,夜澈也至少该吱一声……
见他似是冷静下来,窦冰漪借着扶他的机会,柔声劝慰,“你这几日忙着其他事,说不定王爷和桃夭另有安排,你千万冷静些,别坏了他们的事。”
“他们能有什么事!”阮修墨嘴中忿忿不平,可终究还是听她的话坐下。
他当然明白,桃夭和夜澈都不是乱来的人,他们既然站在这里,自然是你情我愿的。
可正因如此,他的心越不舒服,如堵了棉团似的。
一个是他的挚友,一个是与他关系最亲近的……
阮修墨忽然愣住。
桃夭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他忽然想起那夜夜澈曾问过他,只是表妹?
他记得自己也曾斩钉截铁地说,是。
可如今,他疑惑了,桃夭对他来说,真的只是“表妹”吗?
“你看!”窦冰漪突然推他一把,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夜湛正领着一队御林军匆忙而来。
这时,逐风和折雨领着人齐齐迎了上去,将人拦在厅外。
阮修墨心底猛地沉了沉。
看来,夜湛定是收到消息了。
他定下神,抓起酒壶往身上倒了半壶,甩开窦冰漪,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
夕阳西下,暮霭沉沉。
夜湛率领的御林军和折雨带来的十数名暗军凛然对峙。
“逐风折雨,你们是想造反吗?”夜湛仗剑而立,玄色铠甲在夕阳下墨红如血。
逐风凛然回声,“王爷有令,谁也不能中断大婚,对公主不敬。”
折雨斜倚着漆红梁柱,双手环抱胸前,慵懒抬眼,狭长鸦羽轻眨,“你跟他们废什么话,要动手就拔剑,老娘奉陪到底就是。”
夜湛甚少见到折雨,可习武之人对气息十分敏锐。
不用试也知道,眼前的女人看着妖娆妩媚,实则最是危险,尤其是她藏在袖袋中泛着银光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