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路庭开始觉得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质地偏硬的面料做的外套才挺括,这样的衣服被随手放在床上或者地上,都会发出清晰但沉闷的一声响。
贴身的衬衫布料则更柔软,更亲肤,它们滑过时只会有摩擦制造的窸窸窣窣,和已经脱下的外衣叠在一起,落进衣物堆时的动静很轻。
至于带着金属扣的细带、装备带、固定夹等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它们大多带着金属部件,拆解的时候反而动静会更大一点,金属零件不时互相碰撞,一碰上就发出带着颤音的叮铃哐当。
路庭:“……”
路庭认真思考:如果只是上个厕所,前期准备需要这么长么?
应该,或许,大概……没有人会在进行一项短耗时生理活动时,听着快要把衣服给脱光了。
路庭隐约感到了不对,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已经走偏的观点,尝试找原因,谨慎地又思考,万一这是他们那位执行官先生有什么不好告人的小癖好,比如说比较追求自由,在这种时刻喜欢坦坦荡荡呢?
……这个爱好真的还蛮特别的。
但再往后,声音就真的不对了。
岑归凭空被人泼了好大一桶脏水,对有些玩家的以己度人一无所知。
从屏幕上看,结束了“和执行官讲小话”日程,悄无声息摸回玩家队列的路庭像个可靠的正经人,他旁观剧情还旁观得看起来很认真,神色里带着超出寻常的郑重。
“他对待剧情还挺上心的。”岑归心道。
这么想完的执行官随即转身,朝休息所房间角落里的玻璃房走。
他在经过墙角一处升降置物架时脚步顿了顿,摘下遮盖眉目的风镜,那块原本附着在风镜内侧的小屏就像一个浮出水面的气泡,它晃晃悠悠也从风镜内飘出来,浮在了执行官眼睛前方。
岑归没有看旁边的镜子一眼,他继续走向角落,玻璃门自动开启,他迈进去后拧开了花洒旋钮。
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后,哗啦水声落下来。
路庭:“……”
路庭要是再听不出来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恐怕脑子就真出了毛病,需要去找地方看看了。
崎岖的脑回路绕了一圈,终于从之前的错路里挣扎出来,被哗啦打在地砖和明显落在人体的水声涮回正途。
路庭面不改色,目光放空,维持在“认真旁观剧情”的姿态:“…………”
……这怎么办!
现在开口说我听了很久了,你要不要把麦关一下还来得及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路庭:对不起我本来以为你是要上厕所,没想到你是洗澡你快把麦关了吧。
归归:?
归归:我应该是活人,但我看你不像人。
路庭:……汪(哈士奇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