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曾让我感动不已的“我爱你”,不过是陆迟楠脱口而出的口头禅,毫无真情实意。
我苦笑着,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林翘翘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这次是条语音。
“婉婷姐,迟楠哥哥说今晚要来找我。为了不让你打扰我们的兴致,所以要在牛奶里下安眠药。祝你今晚做个美梦。”
我愣了一下,只觉得荒唐可笑。结婚第一年,外婆去世,我悲痛万分,陷入了严重的失眠。
在医生的建议下,我第一次尝试用安眠药辅助睡眠。可没想到,仅仅吃了一颗,我就呼吸困难,浑身发痒,差点窒息。
远在北美的陆迟楠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连夜订了飞机赶回国内。他守在我的病床前,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我醒来时,看到他在病房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睛红肿,拉着我的手,哽咽着说:“婉婷,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碰安眠药。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自那以后,每个我失眠的夜晚,陆迟楠都会守在我身边,温柔地给我讲外婆的故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直到哄我入睡。
那些美好的回忆,曾是我心中最温暖的港湾,可如今想来,却只剩下无尽的心酸。
我正沉浸在回忆中,心情沉重,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我闻声望去,视线移到儿子的手上,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底部残留着一些没来得及融化的细碎粉末。
儿子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乖巧地把玻璃杯递给我,说道:“妈妈,爸爸和安安给你热了牛奶。”
确实是刚热的牛奶,热气腾腾,雾气氤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偏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迟楠,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他:“老公,你想让我喝吗?”
陆迟楠面色一凝,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支支吾吾地说:“这……儿子递给你的,你就喝了吧。”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一阵刺痛。我接过牛奶,一饮而尽,看着父子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等他们离开后,我立刻冲到厕所,拼命抠着喉咙,将喝下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来。
随后,我狼狈地从抽屉里翻出过敏药,干咽下去。
一切结束后,我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可那笑声里满是苦涩和绝望。
这就是我曾经无比珍视的家,我深爱着的丈夫,和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的儿子。
凌晨3点,在林翘翘家的陆迟楠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安安,你妈妈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如果妈妈不舒服,一定要立刻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爸爸立刻就赶回来。”
电话里,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细心地叮嘱,仿佛在我牛奶里下药的不是他一样。
儿子乖巧地点点头,小声回道:“知道了爸爸,你和小姑姑玩得开心,不用管妈妈。有我在呢。
小姑姑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你瞒着妈妈,下个月她就带我去参加瑞士的钢琴比赛。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这次我一定要拿到冠军!”
林翘翘抢过陆迟楠的手机,娇笑着说:“安安真乖,上周末你骗妈妈陪你去游乐场,把房间让给我和你爸爸,我还没谢谢你呢。
下个月的比赛你可要好好表现,小姑姑到时候给你买最好的钢琴。”
儿子眼神一亮,兴奋地保证道:“真的吗?谢谢小姑姑。”
他们在电话里说得兴高采烈,而我却独自躺在冰冷的被窝里,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我想起上周末,儿子吵着要去游乐场,我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却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在游乐场吹了一整天的寒风。
而那时,林翘翘却趁虚而入,光明正大地进了家门。
我又想起那段视频里露出的蓝色星星被罩,那是我精心挑选了很久,才买到的款式,如今却成了他们背叛我的铁证。
小说《被撕开的家庭真面目》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