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承认得果断,“在一起了。”
其他人脸上僵了一下,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你等着吧,他那种人,之前见面都不给我们好脸看,性格人品都比不上梓豪的,不知道你——”
这些话其实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
但实在刺耳。
沈枝意知道周柏野跟张正梅和曹征关系不好,曹征这边的亲戚不喜欢周柏野她也完全可以理解。
这是周梓豪的婚礼,所有人都捧着周梓豪给他祝福也是应该的,哪怕偶尔过来被喊着喝口茶的张正梅听见这些话,也只是笑笑,不痛不痒地让他们不要瞎说。
没有人在意周柏野,这是沈枝意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认识到这一点,或许‘没有人’的范围可以缩得更小一些,缩小到此处的张正梅和把周柏野一个人丢过来的周建民身上。
她表情第一次这么冷淡。
打断那人道,“跟你有关系吗?”
沈如清在她小的时候就一直教她要有礼貌,对长辈要放尊重,她也一直遵循这一点,但是现在有点难以做到,她不知道这些话周柏野有没有听见过,也不知道在他一个人穿梭在亲爸和亲妈身边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跟她此刻的想法一样,觉得明明是他的父母,却一点也不在乎他。
不在乎他被怎么说,也不在乎他被怎么看。
只需要他活着,让他们不被议论、名声清白的活着。
她的愤怒找到支点。
仰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如箭矢,落向刚才每一个说话的人。
“跟你们有关系吗?你们是他什么人,跟他生活过多久,这么了解他,这么自以为是的评判他?”
只可惜她吵架词汇实在欠缺,说到这份儿上想不出更好的词。
只能凶巴巴地落下一句,都闭嘴吧。
然后拎起包朝周柏野走了过去。
这一刻,她意识到张正梅给她递这封邀请函的意义,并不在于婚礼本身。
而是让她认清。
那边是被祝福的。
而他们这边,是卑劣的、被议论的、不合常理的。
曹疏香站起身,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话。
闷闷地坐下,在桌上抽了张纸巾捂住眼睛。
旁边气鼓鼓的姑妈嘴里还骂着脏话,见她低头急忙凑近过来拍她后背,“哎哟,怎么啦妹妹?怎么还哭了?这是你哥哥结婚的日子,可千万——”
“滚开。”
曹疏香纸巾死死地捂着眼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在一派喜庆甜蜜的情歌中,几乎恶毒地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