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应了这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有何不对:
“什么叫‘心里还有你’?我心里不惦记着你和舅母我还能惦记谁?怎么说的我像是什么负心汉一般?”
这感觉
若不是她知道她和表哥清清白白,表哥对他也是兄妹之情,被别人听去,还不知道要误会多少
周利贞舍不得缩回手,只维持着原先单膝跪地单手按地的俯身姿势,垂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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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汉’,但也差不多,总是有数不清的人要惦记”
这言语极轻,几乎只在唇齿之间。
纵使是余幼嘉近在咫尺,却也有些没有听清。
更别提,茶室外,突然有了动静。
茶室外,有道余幼嘉从未听过的敦厚男声突然开口,十分突兀的唤了一声‘东家’。
这声音像是洪钟,又像是某种压抑的提醒,惊扰了原本小心靠近,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而后,便是李氏熟悉的声音,奋力斥责道:
“滚开!”
余幼嘉不明白外头生了何事,舅母又为何火,疑惑了一瞬。
这一瞬的犹疑显然不太恰当,只一息的功夫,已经有一道身影一路奔跑,推开门,闯入了茶室之中。
李氏。
是熟悉,而又有点不一样的李氏。
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的云灰色锦缎衣裙,鬓齐整体面,哪怕经历了刚刚的纷乱却仍纹丝未乱。
唯有那张脸,眉间是刻着挥不去的深痕,面庞绷得如细瓷般紧,唇线抿成一道毫无血色的直线,肩背微微颤抖,似心头有翻江倒海的浊浪。
生气。
舅母生气了。
余幼嘉心中一跳,想要站起身询问,一牵动,旋即才反应过来周利贞还近在咫尺。
她果决的甩开了抓住周利贞的手,用劲之大,还险些将人甩到一旁。
不过现下,也是在意不了这些了。
余幼嘉毫不犹豫站起身,迎上许久不见的舅母:
“舅母!”
舅母李氏比其他人最不常出现在她面前,但也确实是余幼嘉最怀念,分量最重的人。
记忆中她与李氏的脾性之相像,关系之亲厚,是周氏这个亲母都远比不上的。
更何况,她始终觉得,是李氏的声声哭泣将她带至此处
余幼嘉一改对他人的冷淡,亲热的挽住李氏胳膊,声音清脆的将人往茶室内引:
“外头那么多人,舅母今日一定很忙吧?”
“我总想来看舅母,只是总担心劳烦舅母牵挂不过现在倒好,现下家中境况算是安定了些,舅母,我同您细说这些日子”
李氏被牵引着往案几走,而跌坐在地的周利贞也已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
三人重新落座,余幼嘉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这才现,母子俩一左一右,坐在茶案的两侧,位置最远,脸色却都一样差。
这两人
余幼嘉细细思虑,想出了一个缘由——
母子俩真不愧是母子俩,为了流民,竟能伤身至此
余幼嘉有些感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得调转了言语:
“刚刚听到舅母在外头训斥下人?那人怎么惹舅母生气了?”
李氏从始至终都一直牢牢牵着余幼嘉的手,听到余幼嘉的问话,这才开口道:
“那不是周家的下人,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他是个遮遮掩掩的逃犯,多年前来到周家避难,我见他人还小,着实可怜,左思右想仍是只当不知,护佑着他,只盼着有一日他能识得好意,也做些好人有好报的事”
“可我今日才知道——他原来想要偷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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