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她不想答应他,可又不忍心不答应。
她站了起来,磨磨蹭蹭走到他的沙发身边。
秦在水:“工作电话打完了?”
春好埋下头,心虚:“嗯……”
明明没有这个电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他却依旧顺着她的说辞:“正好,得回去了。”
说着,他一手拿上她的小包包,一手极自然地牵过她。
春好手臂想抽离,他却抓住了,牢牢握着,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秦在水略瞧她一眼,没说什么,他就这么牵着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
到了家,秦在水去书房处理仅剩的工作。
春好其实也要改改论文,可她电脑也在书房,两人每天晚上都是一块儿工作的。
但她今天不想去。
她缩在卧室里,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抠手指。
秦在水处理完工作上来,给她拿了杯红枣牛奶。
“阿姨走之前给你熬的。”
秦在水见她脸蛋绷着,一副自我防御的姿态。
她别开脸,他便把牛奶放到她手边,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听见我和钟栎说话了?”他解开领带。
镜子里有她小小的身影,她坐在那边,形单影只的,没什么安全感。
但她嘴巴又出奇的硬:“没有。”
“……”
秦在水没话好说她。
“我倒瞧见你跟后边儿偷听来着。”他解了领带,又解袖扣。
“不和我聊聊?”秦在水把两颗金属袖扣放去衣帽间的柜子上,扭头看她,“好好,你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春好身体动了动。
她甩掉脑海里那些过度焦灼的情绪,也觉得自己有点不理智。她跳下沙发过去。
春好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就到他面前:“那我问你,如果你真资助的是别人,那你是不是也喜欢人家了?”
“你怎么见一个爱一个。”
春好低落至极,她忽而觉得,两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非彼此不可了。因为自己有的,他也会给别人。
“你这指控够冤枉的。”秦在水也被她这话激了一下,他转过来,些微严肃,“我怎么见一个爱一个了?”
他很不认可她这种话,这话她从前就说过类似的,他一直记到现在。
秦在水记仇,难得翻起旧账:“你以前也说过我脚踏两条船。”
春好懵懵的:“我什么时候……”
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是北京研学的时候,她确实嘴上不把门儿地说过:“……”
“那,那是我说错话了。我还给你道歉了的。”春好靠近他,他还站在镜子前。
她只好在他边上来回打探,头发就在他肩头飘来飘去,“你那天还收了我的花呢。我真给你道歉了,你肯定记得。”
“你是道过歉。”秦在水说着,又解下腕表,“你那时候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但好好,我们现在是伴侣,你再和我说这种话,就不合适了。”
秦在水拉开屉子,把腕表放进转表器里。
他重新看回她,目光用力:“我们认识那么久。我私生活如何,人品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春好心口一疼,钝钝的。
她是最知道。她了解他的私生活,知道他一路走来的不易,也清楚他的成就和牺牲。她明白他对自己好,这种好,无可复制。
春好鼻尖一酸:“那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走了?”秦在水不解。
她死盯着他:“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联系那些所谓的家人了?”
这两者在她眼里没有区别。
秦在水:“是。”
春好几乎立刻就能想到他的手段。
他想调查一个人,太简单了。
他不是一个随意动用特权的人,现在却愿意为她动用这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