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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谈话（第2页）

盼如玉回答：“就是一个寄存在孔君久脑子里的东西，可能是个高科技産品或者高纬度的人工智能吧。孔君久死後就是被它拉来了这里做任务，顶替了这个世界的孔君久。”

“系统原本是想要他乖乖地当个可以推进剧情的工具人，但是他有点叛逆，宁愿被电死也想联合我们干掉这个世界。”

他用词实在太大胆了些，听得沈羽桑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看向孔君久，眼睛流露些许怜悯。

“你现在还好吧？”她问。

孔君久愈发苍白的唇勾了一下：“还行。”

接着，他对盼如玉说：“注意用词，不是叛逆，是正义。”

盼如玉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改口道：“哦，不是叛逆，是他太正义了，想解救我们。”

稍顿，他说：“你应该不想被这样安排一生吧？”

沈羽桑沉默了。

一时之间她想到了很多，比如总是家暴的父亲，比如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比如懦弱无能的自己，比如趾高气扬的霸凌者…她原以为她只是太过倒霉，所以才会拥有如此糟糕的十六年岁，而今却有人告诉她，她的悲惨不过是一个人笔尖有可能无意的一行字。

她忽而感觉浑身发冷，好像寒冬突然降临一般。可下一秒她又觉得浑身燥热沸腾，血管里如同倒灌了一壶热水，叫她痛苦不堪愤怒不已。

凭什麽！？

她在心中如此质问。

凭什麽她要被这样对待。

楼道倏然静寂下来，孔君久和盼如玉默不作声地等待沈羽桑的答案。

好一会儿，才听到女孩有些空洞又有些亢奋的声音：“我不想。我不想。我答应你们。”

孔君久下意识和盼如玉对视了一眼。

前者望见的是碧波荡漾的海洋，後者却只见黑色的额发。

盼如玉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同时心想，如果以後他没能剪掉孔君久那鬼一样的头发，他就不姓盼。

孔君久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头发即将没有未来，他单回了沈羽桑一个“好”字。

“好个屁！”系统一贯的机械音此刻难得现出明显的波动，“我真不应该选中你的！主人就不应该选中你的！你还有男女主给我等着，别想能摆脱剧情的控制！”

孔君久在心里无所谓地回答个哦。

教学楼离医务室并不远，他们下了楼後再走个一两百米就到了。

校医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性，她在看见沈羽桑身上的伤时便止不住皱眉，连忙拿出伤药，同时白色的口罩止不住地动。

“哎呦喂，怎麽搞的。痛不痛啊？”

沈羽桑浅浅笑道：“不是很痛，谢谢姐姐。”

校医拿着棉签小心地给她涂着药水，看着那明显的巴掌印，心下明了，放轻声音说：“被同学欺负了要去找老师呀，再不济就跟爸爸妈妈说，千万不能忍气吞声。”

沈羽桑眼眶被她说得发酸，“嗯，我会的。”

校医又对站在旁边的孔君久和盼如玉道：“平时多帮帮同学。”

两人一致点头。

在沈羽桑上药间隙，盼如玉唤了孔君久一声。

“怎麽了？”孔君久微低下头问。

盼如玉轻声问：“你要不要跟校医问片止痛药？”

孔君久似乎觉得这样说悄悄话很好玩，因此他同样压下声线，呼出的热气漂浮过盼如玉耳畔，“不用。你别太担心，我挺耐痛的。”

盼如玉看着他，突然有种想要问询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