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还在对它的电影大片念念不忘:“好……您决定就行。”
昆廷盘腿坐着伸了个懒腰:“我现在睡午觉,睡着后你能把我拉进录音棚吗?我在录音棚里消耗的精力会反馈到我现实身体上吗?”
“可以!不会!”
昆廷笑笑:“那来吧,争取今天把初舞台准备好,我在录音棚里把歌做出来,然后就去练习室排练。”
……
…
关于初舞台要表演的歌,昆廷已经决定好了。
那是他十八岁时为自己写的法语歌,他曾留在后腰的纹身「laliberté」就是这首歌的歌名,意为“自由”。
前世这首歌的知名度和传唱度不算高,全球播放量挤不进他所有歌曲的前五十,但它却对那个向往自由、渴望挣脱束缚的小少年意义重大。
十八岁的昆廷已然事业有成,手里握着声名和财富,无尽的鲜花与掌声铺就他前行的坦途。
而《laliberté》是送给十二岁的昆廷的礼物。
那年冬天他被迫出席生父和继母的婚礼,站在摆满白玫瑰的教堂,看着男人和女孩在神父的见证下拥抱亲吻。
他从此失去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昆廷选择这首歌不仅是因为歌曲本身的意义,还有他不想开场就出风头的原因。
由于语言的限制,《laliberté》注定不可能在华国传开,好听肯定是好听,但实在难唱,对于不会法语的人来说就是叽里咕噜一通的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在初舞台,他只需要给观众留下“一个唱了小众歌曲的混血练习生”这样的印象就够了。
昆廷在录音棚里做歌。
他让系统构造出一台笔电和midi键盘,自顾自地盘腿坐在墙角,花了两个多小时把曲子大致编完。
然后带着歌词走进录音室一句句反复录制。
系统缺乏人类的音乐鉴赏力,但它可以用ai算法去判断这首歌的等级。
包括宿主的创作、唱功、音色、以及未来的舞蹈、rap、舞台表现力等等都可以用s~e六个字母等级量化。
s对应世界级,a对应国家级,b对应专家级,c对应优秀,d对应良好,e对应入门。
它把这个功能告诉宿主,宿主挑了挑眉,让它直接试试。
“歌曲等级评定中……”
毫无波动的电子音在昆廷耳边响起。
没过几秒,便替换成活泼欢快的系统声音。
“《laliberté》歌曲等级评级为——”
“a???”
系统差点破音:“a级?a级!宿主!!你写了一首a级的歌!!!”
昆廷也很诧异:“居然只有a级?”
系统:“……宿主,a级已经很高很高了,说明您这首歌拥有在全国扬名的潜力。”
站在录音室麦架旁的金发少年摘下耳机,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嗯……怎么和你解释……”
他这人每次在刚写完一首歌时都会觉得惊为天人,心生“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豪情壮志,这种情绪在他第一次去录音室录制时是最浓烈的。
只有当这首歌被他重复多次在演唱会、音乐节、颁奖舞台等各种场合演唱后,这种傲慢自得的膨胀心理才会逐渐平淡下来。
等多年后回顾少年时写的歌,昆廷时常会被其中的某句歌词恶心得浑身一颤,或者被某一部分的编曲惊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老天,他光是听歌都能想象到那时夸夸其谈的自己,恨不得把刚学会的那点东西全部一个劲儿地往歌里塞,太羞耻了!
严格来说,《laliberté》是昆廷七年前写的歌,他本不应该这么自信。
但,即使是原创歌手从0开始重新编写过去写过的歌,也不可能保证从头到尾一模一样。
更何况昆廷在音乐上是个完美主义者,他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改歌的本能。
25岁的昆廷和18岁的昆廷差距太大,且《laliberté》在这七年里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改编,每个年龄阶段的昆廷都有对“自由”的不同见解。
今天的他坐在录音棚墙角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创造的《laliberté》是属于25岁昆廷的自由,他当然会对这首歌充满自信。
不过,昆廷评判一首歌好不好的标准从来就不是能不能红,是a是s还是e对他来说没多大区别。
其实音乐创作本身是很私人的东西,每个人有自己的音乐鉴赏品味,而昆廷前世被评为“全球乐坛最具商业价值原创歌手”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的歌都恰好能被大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