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注意到苏合香的手上有不少老茧,可指甲盖不长,手指干净,
头显然长时间没修剪过,可也干净清爽没有油腻,交流顺畅但是又没有说出具体的信息,
看样子脑筋是没问题但是拒不配合。
他打了个电话:“喂,是单县救助站吗?我是单县派出所的民警。”
“啊对,我这边有个黑户,啊对对,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最里面那个病房,是位妇女,沟通没有问题,好,我等你。”
他挂上电话后,大约等了半小时,一个身材中等,看起来很亲和的中年女人进来了。
两人简单地互相介绍并快完成了工作的交接。
这个中年女人面带笑容过来对苏合香说道:“你好,我叫钱鑫,你就叫我钱姐吧。我是单县救助站的工作人员。”
苏合香有些坐立不安,是不是自己随意进出被他们现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来问东问西。
她见这个女人比较友善,鼓起勇气问她:“钱姐,那是……我什么时候能走。”
钱鑫看了看她手上输液的管子说:“在等等,还剩一点点盐水,挂完就走。”她的声音温和,没什么攻击性。
她又问了一遍苏合香叫什么之类。
苏合香还是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苏合香担忧瓶子里的水滴完时该怎么办时,
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的姑娘过来,准备将苏合香手上的东西给拔了。
只见她动作娴熟地拔掉了苏合香手背上的针头,并叮嘱道:“按压好。”
苏合香听从她的话,紧紧用左手按着右手上的针眼,她也才看清楚,原来插进手背的是一根比缝衣针还要粗的针。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钱鑫扶起苏合香起床:“你没地方住,跟我走吧,回救助站。“”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苏合香不知道救助站是什么,听话的意思,就是收留无家可归的人的地方。
孩子们还在山洞等着自己,她肯定不能去救助站的。
钱鑫却拉着苏合香上了辆四个轮子的车,语气坚决:“不行,一定要跟我走。
我们救助站有救助流浪人员的义务,你别担心要花钱,里面住宿吃饭都是免费的。”
“我不是流浪人员,”
“那你告诉我你住哪里?”
苏合香回答不上来,被她推上车后也不敢多挣扎,就这样跟随她到了一个不算新的院子里,
院里只有一个扁扁的高楼,长长的楼道两旁分布着许多房间,钱鑫开了间房屋门,带她走了进去。
让她住了一个四张床铺的房间。
并耐心地向她介绍起屋内的各种设施,比如电灯开关在哪里,
如何使用马桶等等。
苏合香认真地听着,努力记住这些对于她来说十分陌生的东西。
墙是雪白的,地上是光滑透亮的,只要按个东西灯就能开,床上的被子也是雪白的,她都不敢坐上去。
叫马桶的粪桶按一下就能冲水!
高高的放水的叫淋浴,台面上的叫洗水池,
洗水池里的叫水龙头,都是可以调节热水的,往左边扒拉就是热水,往右是冷水。
她在竭力稳定自己的面部表情,
控制着嘴巴不要张开,以免自己不小心出惊叹声!
接着,有人来敲门,又贴心地送来一份用塑料袋装着的盒饭。
钱姐打开来示意苏合香吃:“饿了吧,听说你低血糖晕倒的,快吃吧,边吃我边跟你说。”
见她接过盒饭,钱姐又说:
“小苏啊,明天记得先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咱们得给你去做个信息登记才行。”钱鑫微笑着对苏合香说道,现在街上已经很少有流浪汉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肯定不能放走,不然今年的报告就难写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苏合香吃着喷香的饭点点头答应,
原来大米做成干饭是这种的味道,
里面还有酱烧的鸡腿块,还有青菜和豆腐呢。等回去了以后也要做给孩子们吃看看。
同时她的心中又充满了不安和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会查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是将自己沙掉还是去坐牢、流放?
钱大姐又问她:“完成登记之后,如果一切顺利没有问题的话,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是想要回到老家去,还是想学一门实用的手艺呢?“”
说起手艺,苏合香突然想起自己的三轮车,急慌慌道:“哎呀!我的车子呢?烤山芋的车呢?”
钱鑫安抚她:“别急,你的车子现在被放在城管所那里了。他们说只要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上身份证过去取就行了。”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干啥都要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