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惟……”纪柏煊要疯了,“我是受你父亲嘱托照顾你的,我是你的长辈,我不能……”
“只要你想,就可以。”赫惟胸口贴上他的后背,“就当是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让我帮你,让我爱你,好不好?”
“你别再说疯话了!”纪柏煊蓦地回头,反正也赤诚相见了,也不在乎再让她看得清晰一点。
“你知道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什么吗?”他突然问道。
赫惟静静看着他,试探着回答:“我认为是……成年。”
“是自爱。”纪柏煊艰难开口:“爱人的前提永远是自爱,自尊和自信。”
“而一个自爱的女孩子,是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半夜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恳求他和她做…爱的,赫惟你明白吗?”
纪柏煊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
赫惟愣住。
她这是……被他拒绝了吗?
赫惟难以置信。
她都已经这样了,她衣服都脱了,全身上下都被他亲过了,边缘x都……过一个回合了,这都不做下去?
赫惟忍不了,翻身下床,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追出去。
“纪
柏煊我爱你!“她大声叫喊,勒令他站住。
“我就是爱你,很爱,特别爱,非常爱,我想和你接吻,想和你拥抱,想和你做,人之本性,我怎么就不自爱了?”
“你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赫惟,等你以后明白的时候,就会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荒唐!”
纪柏煊赤脚往浴室走,“别逼我犯罪,惟惟,我真的不想变成一个恶人。”
“可是你已经是了不是吗?你心里想做,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不是吗?”
赫惟穷追不舍。
纪柏煊:“想是一回事,真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从来只有行为,不是思想。”
“可是只要有这个念头,总有一天会付诸行动的,反正早晚你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和我做?”
一切陷入了僵局。
赫惟的诘问让纪柏煊感觉到窒息。
什么叫他早晚都会和她在一起的?
纪柏煊承认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也许赫惟的表白是认真的,也许她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也许过个几年她依然喜欢他爱他,那时候他会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没有可能的。
纪柏煊了解自己,他可以做到隐忍克制,可以为了大局不去深究自己的心意,他可以过得不幸福,反正从前那么多年他都是那样过来的。
可是赫惟不行。
他不能眼看着赫惟痛苦。
现在赫惟还小,又处在青春期,被一时的情感困扰是正常的,他不会骂她也不会怪她,他相信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万一呢?
万一经过时间的验证,她还是执着于这份感情呢?
纪柏煊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缴械投降。
因为比起道德的审判,他更害怕看见的,是她不幸福。
如果他是她唯一幸福的可能,他怎么舍得在拒绝她呢?
赫惟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别说他也发了疯地想要和她做,想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他不想,只要赫惟想要,他吃药也会努力满足她。
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他知道,如果有人愿意爱他,如果有人真的愿意一直爱他,那他一定不会辜负她。
就在这时候,赫惟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他听见赫惟异常坚定地,笃定地说:“你听着老纪,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永远——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总有一天!”
她还说她等他,无论多久。
纪柏煊心里一颤,当即做下他前半生最冒险的一个决定。
考验她也考验自己。
他要去新加坡分公司待一段时间。
现在的情况迫在眉睫,他再不舍,一切就要不可控了。
他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他也是人。
他不敢保证,下一次,当赫惟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忍得下去-
去新加坡的那天是个阴天,北京大雾,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
航班原定下午起飞,因为可视度太低被迫延后,具体登机时间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