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
不要动,还是不要停?
不要s里面,还是不要b出来?
他凑近,让她再说一遍。
“不要什么?”或者……她要什么?
他哄着她:“希望我怎样,惟惟说出来。”
而她嘴里插着他的手指,口水泛滥,哼哼唧唧地都带了哭腔。
抽泣一般,抖动着肩膀,像是真的被纪柏煊欺负了。
粤语歌断续,是单曲循环,而这夜晚绵长,她们小别需要多日,不能拘泥于一招一势。
纪柏煊缓了缓,待那股劲儿过去,眼神逐渐清明,他停下来,将她抱下来,侧身躺着,再度从背后拥住她。
以一个斜斜的角度,一往无前。
西天取经有九九八十一难,惟惟极限是七七四十九下。
好像在这件事情上,她们身处两个对立面,他只需要取悦她、满足她、送她到。
而他自己,则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他喜欢毫无阻隔地与她亲密,那样才显得亲密无间,没有一丝一毫横亘在她们之间。
穿着雨衣,总觉得心和心隔得好远。
等不到赫惟回答,纪柏煊只能凭感觉照顾她的情绪,而她紧紧抓着他胳膊,不让他撤,不让他离开,他就以为她是默许的。
而当他终于不再克制自己,尽数给她,她又推着他,两行泪哗哗流下来。
纪柏煊吓一跳,忙问:“怎么了?是我……会错意了么?”
他扶着出来,捎带春潮夜露。
赫惟摇摇头。不是因为他这一举动,而是因为骤然被烫了这一下,她还没从眩晕中解脱,便感觉到他缓缓抽。离,连带着他的馈赠,随眼泪倾泄。
如同一个热热的瓶子,被拔开塞子,一瞬间热流都汇聚一处,急着涌出。
赫惟扶住他,堵住,“先别……”
她担心会弄脏床单。
殊不知,落在纪柏煊耳朵里,倒成了索要。
他被鼓动着,帮她垫高枕头,重振旗鼓,再度推进,不浪费一点一滴。
塞子归位,精华灌入,此番逗留,路途颠簸,纪柏煊横冲直撞,送去一波又一波热浪。
赫惟是被浪打翻的帆船,溺入深海,几度濒死。
纪柏煊一只胳膊是控帆索,青筋暴起,动力十足。
直到保证八个小时睡眠的闹钟响起,他才恋恋不舍放过她,找来湿巾为她细心擦拭-
赫惟睡到九点半,被纪柏煊抱着去卫生间刷牙。
她眼睛还未睁开,就被人抱上洗脸台,手指拨开上下唇,用细软牙刷轻轻帮她刷牙。
“张嘴。”他哄着她,一只手帮她撑住半边脸,防止她睡着人顺势栽下去。
赫惟哼哼着,嫌他敷衍,边边角角都没有刷到。
纪柏煊觉得好笑,“明明醒了,自己刷。”
他停下来,握着她的手自己去抓牙刷。
赫惟睁开一只眼睛,恨恨地瞪着他,“不起了。”
周末,如果不是他,她本可以睡够十二个、至少十个小时的。
纪柏煊拿她没有办法。
他一看见她那张脸,就心疼。
他总想起她小时候,那么一点点高,胳膊、腿都纤细,背上背着个巨沉的书包,小脸上一点笑容也无。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心疼她,总想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渐渐迷了心智。
他好爱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爱了,爱到自以为看着她幸福就好,却发现原来他根本做不到将她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克制的人,可面对她,他所有的防御系统全部瘫痪。
五年前就瘫痪过一次,那时的他不辞而别,险些就酿成大祸。
他好心疼她。
心疼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十八岁正值青春的一张脸,他根本不敢让她疼,不敢让她冒一丝以后可能会后悔的风险。
她们相爱,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有一天她不想走了,想撤离,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也许不会去声讨他,但绝不会放过赫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