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声。”
宋槿声的心因此直跳到嗓子眼,轻声回应她,“怎么了?”
“你转过来。”江漓说。
事实上,江漓的手就搭在他的腹部,只要她想,手里一个用力,就能把人翻过来和他面对面,但她偏偏不,讲了自己的要求后就不吱声了,既不逼着他,也没催他。
宋槿声没问理由,只是心有忐忑。
纠结好几秒,他听话地在江漓怀里转过身,正要抬眼看她时,眼前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光亮,黑暗瞬间袭来,随即唇瓣覆上同样的柔软。
他心里一惊,本能想躲,可根本躲不了。
江漓好像早有准备,那只摁在他腰窝的手轻轻一用力,他就不得不被动迎上去,根本没有逃脱的地步。
这份陌生又熟悉的亲热持续了好几分钟。
等江漓终于停下,宋槿声也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浑身瘫软,手脚无力,脑子都嗡嗡的,早没有了远离某人的想法,就近靠在她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江漓也顺势收回了盖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
她的视线扫过omega迷离眼眸,又落到他起了薄汗的鼻头,最后才伸出手,大拇指一点点擦去他唇角旁的残留。
动作结束,江漓收回手,又沉默着盯着他看。
她的视线太直白,太露骨,轻易就让宋槿声察觉,可察觉到了他也无法回应,缺氧太久,他还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压根儿顾不上那抹视线,甚至连抬眼的功夫都没有。
结果还不等他恢复,江漓开口了。
她先是哼笑一声,随后单手捻上了宋槿声的耳垂,笑话他道,“你好笨啊。”
“接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也教过你好几次,你怎么始终学不明白,到现在也没学会换气?”
难不成果然和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在情事上,omega天生就要愚钝一些,需要慢慢引导,慢慢教?
江漓的语气里有调侃,又有喜欢,但没有责怪和不满。
似乎她也并不在意怀里人到底能不能学会。
感受着江漓的胸腔闷闷振动着,宋槿声费力掀开眼皮去看她,却只看到她扬起的唇角,以及满含笑意的眼睛。
视线在她潋滟唇瓣上停留两秒,他到底没说什么,又垂下眼去。
没打算解释,也没打算找补。
尽管在他的认知里,今天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所以他觉得陌生不适应,但对江漓来说,两人确实亲密过好几次了。
她,和失忆后的他。
好在记忆碎片里,失忆后的他确实笨,江漓教了好几次都没学会,不然现在他就得愁,到底该怎么为自己生疏的行为开解辩驳了。
等呼吸平复得差不多了,宋槿声主动开口,哑着声问,“你满意了没有?”
“嗯?”江漓闻言挑眉,意外地看他一眼,装傻充愣回,“什么满意了没有?”她听不太懂。
她还在把玩着他某侧耳垂,上面的皮肤本来是瓷白的,触手柔软,现在虽然也柔软,却无端爬上了浓重的一片红霞,且这红霞不止染了耳朵,还一路蔓延到他的面颊,他的脖颈,还有他的锁骨。
白里透红,很是好看。
比前几次都要好看不少。
以前和她亲密的时候,宋槿声也会害羞,也会脸红,也会不好意思到粉红爬到脖子根,但都没有今天这么……
这个词应该用敏。感更合适吧,江漓想。
从第一次标记之后,宋槿声的敏。感度就慢慢降低了一点,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有可能是对她过于熟悉,就不怕了。
但这次,明明已经有了前面好多次的亲吻作铺垫,他也还是那么敏。感,甚至比起第一次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得不感慨,“你真是个宝藏。”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宋槿声却听得皱了眉,咬唇沉默两秒后问,“……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对不起,我走神了。”江漓从善如流道歉,“你再说一次吧,这次我好好听。”
“我说,如果你满意了,我们就睡觉,吃了
饭到现在,也该睡午觉了。”
“那如果不满意呢?”江漓好奇,他略微低头,和宋槿声鼻尖碰鼻尖,呼吸再次交缠,她的目光也从他躲闪的眼睛挪到唇瓣上面,不解道,“如果不满意,那又该怎么做呢?”
江漓问话间,见宋槿声始终不看他,又好心抬手,指尖掌住他的脸,强硬地抬高他的脸,以方便他看向自己。
两人视线相对。
“嗯?怎么不说话了?”江漓问。
她眼中的欲望太浓郁也太霸道,宋槿声唇瓣翕动,嗫嚅着说不出话,最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闭上眼,眼睫颤动得如同蝶翼般,轻轻地把自己送上去,但又很快退了回来。
“这也太浅了,你真的碰到我嘴唇了吗?”江漓皱起了眉,否决道,“不行,不满意。”
于是宋槿声又壮着胆子重来了一遍。
“怎么还是这么浅?”江漓仍旧不满意。他是不会亲吻吗?蜻蜓点水什么时候也被归入亲吻这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