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南宫青跟着笑。我想见她,也想她亲口告诉我。
这个也很奇怪吧。陶乘歌说。外祖母生了娘,娘又生了我们,但是我们都要喊她外祖母。
因为她们不姓陶也不姓南宫。南宫青吹着风。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非得跟爹住。
因为爹也跟着爹住。
那我们呢。
我们?
我们这样不就永远都是外人了。南宫青又看她。像我爹,家里只有他姓徐,所以他发疯。
父母父母。陶乘歌说。这不是明摆的答案吗,先父后母。
但是可以吧。
可以什么?
跟娘住啊。
当然可以,我不就是。陶乘歌沉默一会儿。但是走不远。
喔,也是,出不了县。
没有男人带着,路上人都把你当娼妇。
那他们为什么可以?
这还用问。
哈哈。她们又笑起来,稀里糊涂的,倒有几分自嘲。
我跟我爹去游山。南宫青说。家眷都得戴垂纱帽。
你们是小姐么。陶乘歌道。小姐规矩多。
不是小姐规矩也不少。南宫青看那铁马。我想画画。
画呗。
我想出去画。
家里书桌不够大?
够大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去上乡学。南宫青目光转动。你跟你娘说了对吧,你想去乡学读书。
我想瞧瞧。陶乘歌把书合一边。我读书比男人差在哪儿。
我也是。南宫青跟她对视。我不信我的画比他们差。
行不通啊。陶乘歌说。我去不了,就算我娘答应,乡学也不会收。
哦,他们会说那个。
男女之防。
还有那个。
伦理常纲。
规矩不能坏。
是,规矩不能坏。
君臣父子。
里头没我们啊。
我们在爹的族谱外头呢,傻玉莲。
哈哈。她们再度笑起来,陶乘歌带着书起身。走吧。
南宫青不乐意动。去哪儿?
出门画画。陶乘歌下阶,招呼她。左右你爹今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