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便笑:“你虽扯了我的嘴,可我的心却还是那样说……说一千遍,一万遍,你听不见,难道就没有了吗?”
燕珩性情内敛三分,鲜少像他这样肉麻。
偶尔叫他惹急了,方才说点出格的野话,今日今日,他坐在案前,不好开口,便道:“你这小儿,惯是那样聒噪,住嘴。”
秦诏笑眯眯地凑上去,差点又得逞地亲住。
燕珩却发话了:“你再这样,寡人便将祁武叫来。”
秦诏苦了脸:“啊,叫他作甚?——难不成,我想见您、请安,还得叫他拦住?”
“正是。”燕珩挑眉:“前些日子,得知五州之事,寡人虽罚了你,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渊源没捋清楚。往日里,你顽劣出格。现今又使诡计,作了赌约,寡人见你,心中自然不爽利。”
“再有,寡人自循着天子之名,迁居行宫,必还要再回去的,你不好总叫寡人替你谋划——”
秦诏傻了眼:“啊……”
停顿片刻,见秦诏的神情实在好笑,燕珩又轻哼了一声:“自打你睡下去,倒好了。寡人来到临阜,全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从明日起,若来寻寡人请安,至多只有半个时辰。”燕珩道:“这凤鸣宫,也不是你养伤的地方……”
秦诏死皮赖脸:“可是,这是我的……啊不,”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这是本王的寝宫,难道本王睡在自己的寝宫,还要请天子应允?”
燕珩蹙眉:“那又如何?”
“……”
“若是秦王寒酸成这等模样,满宫里都没得一处叫寡人静养,倒好。”燕珩睨了他一眼:“寡人的燕宫长阔,明日便可以……”
“哎——别别别。”秦诏忙讪笑道:“父王,好父王,我方才跟您开玩笑的。什么帝王寝宫?那是您一个人的帝王寝宫。哪里轮得到我来睡……再不敢这样,免得腌臜了您的软榻香枕……”
“果真?”
秦诏忙许诺:“果真。”
燕珩勾勾唇,轻声笑道:“德福,送客。”
秦诏急得额头生汗:“……”
德福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秦王请回。还是去您自个儿的寝宫歇养吧?咱们天子倦了,才过晌午,需小憩一会儿。”
秦诏不肯走,便被门口那俩燕王亲军……架出去了。他出去没大会儿,才要扒着门扇往里瞧,德元抱住一席软枕,也灰溜溜地退出来了。
德元:“额……呵呵。”
秦诏:?
“王上,您……咱们天子说小的吃里爬外,叫小的抱着秦王的‘铺盖’滚远一点儿。您看在往日小的伺候您的情分上,将小的也打包带走呗。”
秦诏抬手一指,将凤鸣宫旁边那座楼阁圈下来,轻哼了一声:“这儿,本王明日就叫人再盖一座,就睡在父王旁边。”
德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怀里的枕头,为难道:“王上啊,咱……要不还是再远一点点吧!小的怕天子怪罪。”
那日,燕王亲军又多廿三,只将凤鸣宫守得严实,也不知道是防谁?恐怕只有燕珩知道,那是准备防秦国来偷人亵裤的小贼的!
自打那日定了规矩后,秦诏就真的乖乖应了。
早间请了安,便匆匆离去,不见人影儿。骤然冷落下来的凤鸣宫,没了耳边的聒噪,燕珩还有点不适应。
又半月,阴天,预备沉雪。
燕珩忽然发问:“秦诏最近做什么去了,怎的不见踪影?”
德福不知道,符慎倒全给他抖搂出来了。午巴铃陸思医五聆无
小将军往那一站,跟棵挺拔白杨似的,他拱手,恭敬道:“回天子、太上王,回燕王,秦王去燕军营帐——收缴兵权去了!”
燕珩顿时挑了眉:“嗯?”
“去哪儿?”
“去,燕军营帐!就是您的——燕军,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诏: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墨镜]
燕珩:……
秦诏:燕珩你怕不怕?终于要让我扬眉吐气一回了。
燕珩:……
符慎:禀告秦王,臣刚才看见燕王抽鞭子啦。(顶锅盖·先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