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秦诏保证道:“自然是真的。不过……”
符慎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却没这样好运。就算你进了燕军,那样训练有素的将士也轮不到你指挥,燕军令人望而生畏,岂会叫你这样的一个毛头小子来管?”
“这倒是。”话虽这样说,可符慎也心里不服气,又道:“那是他们没眼光,瞧不上人。若是我来领兵管事,必能练出来更强大的精锐兵队!”
秦诏故意激他,轻嘲道:“这我就不信了……上次我自瞧见燕军那架势,实在可怖。就凭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若是……若是有人给我一支兵,我必能练得——”
“少吹牛。”秦诏道:“我若能给你一支兵,你就能练出来?敢不敢赌一把!”
符慎皱眉,狐疑道:“你小子奸诈,你没唬我吧?你上哪儿给我一支兵?再者说了,没有王上应允,我领兵岂不是要造反?……叫人知道岂不丢性命。”
“怂包。”
“你!”
秦诏道:“你自去秦国,我叫那楚阙,给你留个好位置,如何?”
符慎忙摇头,笑道:“哦,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可不去,若我去了秦国,先不说要不要叫人捉起来呢!万一传出去,岂不叫我父亲蒙羞,说我符家儿郎无用,竟给那‘秦人’伏低做小。”
——秦人本人,秦诏,有点恼羞成怒。
不是?你们燕人怎的都这么狂?……
怪不得老话说,人穷被人欺呢。就连国穷,都被人瞧不起。
“要么说你傻呢,谁让你去伏低做小的?”秦诏道:“你抢了精兵,那便是你的,到那时,你指哪打哪岂不痛快?——你在燕地招兵买马,自是找死。若是在秦地么,便是件小事儿了。”
“怎么小?”
“我先给你一支兵,你若练好了,自拿着我的储君印信,招兵买马——如何?”
符慎警惕道:“你竟这么好心?——那这兵马,你打算用来作什么?”
“还能做什么?”秦诏没好气儿的答道:“打我那位老爹!我若回国,他不叫我安心继位,我便要打得他落花流水。”
符慎惊得魂不附体,连忙四处寻觅,待发现无人在附近后,方才敢接话道:“你疯了?这样堂皇争权,若叫人知道了……”
秦诏打断他,坦荡道:“符慎,刚才我便问你,你说……父王为何叫我入主东宫。你说那是盛宠。这话只对了一半。”
“另一半呢!”
“另一半便是……父王想让我安心继位,再将秦国进献给他。八国之间,利益错综复杂,君王若出面,便是战火连天,你难道不懂?”
秦诏冷哼一声:“若你不懂,我便跟你无话可说。若你有心,自当记得,那日演兵,父王为何叫我一个质子前去观阅?又为何当着你父亲和大将军的面儿,让我说出‘献秦’这样的话?——这一切,若还是看不出来,只能说,你实在蠢钝。”
“你以为,今日的一切,只是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秦诏深深地笑,眉眼低垂显得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氛围中。
符慎哑然:“不知什么?”
“你难道不知——在这燕宫长庭中,连一株花何时开,一朵梅何时败,都得……听父王的命令。更何况,这样要紧的事儿了。”
符慎一个激灵。
是啊,燕王何等的威严,岂是虚幻?
秦诏蛊惑道:“你当然要去,你要领兵,还要建一支精锐,而后,驰骋八国,将这天下化归为一。将忠心,献给这天下……唯一的王君。到那时,你符慎,就是震慑四海的开国猛将。身为符家儿郎……这点底气,我想,你还是有的吧?”
浑身的血液,逆流似的往上涌。
直冲天灵盖。
符慎连肺腑都发热,他轻怔了片刻,才道:“可我无人、无有根基,更无有银钱……这招兵买马,乃是大事,岂能是儿戏?我是否要……请示王上与父亲?”
“糊涂!”秦诏喝道:“你若将他们置于漩涡之中,他日,怎脱得开关系?若成了王君与司马的心机,岂不叫人看笑话?……若是我们小打小闹,纵说起来,你也全推到我身上便是——难不成,他们竟要杀了储君不成?”
“就算他们敢。杀了我,岂不是要将他们心爱的长公子送到燕宫来?”秦诏嗬笑道:“若果真如此,到那时,你们燕人胁杀长公子昌,岂不是一石二鸟,白白捡个大便宜么!”
“难道……连个储君都没有的秦国,也能教你……害怕么?”
符慎惊颤,盯着秦诏冷静到几乎诡异的神容,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兵马,我给你。”
“金银,我也给你。”
“符慎,就连秦国——我都能送你半壁。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诏:别管。
符慎:兄弟,你既然都想好了。那……那我跟着你干呗。
燕珩:??(符定你怎么生了个傻儿子)
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