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云闲慢慢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鼻音闷闷地说:“我错了……你别这样……”
江无月一下手足无措,最后手心轻落在她肩膀。
他心里五味杂陈,摸了下她的发顶,轻声道:“我……心里有些乱,不是疏远师尊。”
“那你以后……还给不给我亲?”
姑云闲紧搂着江无月,不会紧到让他疼痛,但很固执地黏他。
怀抱里的身体,匀称有力,肌肉紧致流畅,实在让人留恋,怎么可能放手呢?
何况……他又这么好。
江无月看着她,心里有一种模糊的哀伤,他根本分不清,师尊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喜欢自己的貌相身体。
这当中的控制,让他心惊。
江无月轻柔撇下眼睫,一小圈鸦青色阴影,眼神晦暗不明。“……我要是不给亲,师尊怎么办?”
“我告诉你,咱们俩都这样了,是不可能做师徒的。”姑云闲长眉一拧,恼怒之下,竟然有几分狠戾,“你要是不答应我……我……”
“你信不信我……”她压低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我到时候把你捆起来,每天奸八百遍,你不答应也得……”
这话太荒唐,江无月更多是惊诧。
江无月简直是没做贼也心虚,直接捂住她的嘴唇,白皙的脖颈都红,“大庭广众,你能不能悠着点说话……”
就我们俩,哪有大庭广众。
姑云闲不好说,自己真想干点不是人的事。
可看到他微红的脸,就算害羞,也漆黑明亮的眼睛。姑云闲又想到前几天,他被自己强迫,明显低落的样子。
“不会的。”姑云闲抓着江无月的手腕,去亲他的手心,“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只想每天亲亲你,再做一些,你和我都快乐的事。”
姑云闲慢慢去摸江无月的脸,他未干的泪痕,令她欲望翻涌,又万般酸楚。
江无月的乌睫更湿润了,眼尾绯红,清透的泪珠瞬间淌落,他别过脸,躲开她的袖子。
“咳……师尊你这什么药?”
“啊啊啊啊啊啊我忘了!”
姑云闲手忙脚乱去擦江无月,江无月咳了几下,流泪更猛了。
混乱的白天按下不谈,晚上姑云闲看江无月态度松动,拉扯着他,不让他回房间。
姑云闲搂他手臂,胸口的柔软贴他很近,“无月不是不生气,怎么还不肯跟我睡,是不是怕我摸你?”
江无月耳尖发红,一边拉自己的衣襟,一边拦她:“就算是道侣,我们也该成亲或结契以后,再睡到一处,之前……之前算我糊涂。”
“都像你这么古板,谁也结不到道侣!”
姑云闲明白江无月的心结,可一想起他疏远自己,还是气得要死。“你糊涂?你勾完我就跑,我看你一点不糊涂!”
江无月让她说得脸色通红,过去自己对她,确实也有意放纵。
江无月轻挣开她,理好自己的衣襟,边理边说,“总之不行,师尊你别想了。”
“那不然……我们现在就结契!”姑云闲张嘴就来。
江无月脸色当时就不太好看,他轻抿嘴唇,停顿片刻,才开口:“师尊怎么这么草率,你到底想结契,还是想睡觉……”
“当然是睡……结契!”姑云闲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赶紧改口。
江无月明显听出来了,他嘴唇抿得死紧,用了柔劲摆脱她,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姑云闲没留住他,小声感叹:“脾气见长啊……”
其实姑云闲肯定能把他按住,可按住以后呢?
姑云闲不愿看到他那么失落,其实她心里有一些扭曲的,炙热的,犹如困兽一样的欲望,她小心翼翼的,没有释放出来。
那天江无月的眼神,让她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楚。
姑云闲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心底卑鄙地想,能看到他那样的情欲,慢慢被自己弄得失控。
错了也值得。
可心尖的疼痛,仿佛在告诉她,什么都不值得,不值得让他那么难过。
姑云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想也未必要干什么,简单抱着睡觉,不也很好?
姑云闲一下坐起来,几根头发乱糟糟支棱着,她看着黑黝黝的夜,暗自下了决定——
走,去夜袭佳人!
姑云闲披上外衣踩上鞋,掐了个几个银蝶照明,跑到江无月房门外,敲了几下门,做贼一样喊他,“无月!无月!”
姑云闲细听了下,里面也没什么动静,琢磨他该是睡熟了。
她干脆掐诀直接开锁,估计江无月没想到有人夜袭,所以没施防御阵。
锁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姑云闲感叹道,我堂堂一个虚神期,跟这撬锁偷袭我弟子,说出去直接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