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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随着视野陷入黑暗之中。

在纪真陷入短暂昏迷之后，“齐珩”慢条斯理的调整了一下座椅，让纪真暂时躺了下去，黑雾化作枕头和薄被，像是在帮他编织一个更美好的梦境。

“齐珩”则是牵起了纪真的手，十指紧扣，严丝合缝，好似没有人能够将他和纪真分开。

他感受着从对方指尖传来的温热体温，而后视线才不紧不慢地落向车外。

意识到柏清喻要动手抢人，“齐珩”自然不可能让对方成功，毕竟他还没有抢到柏清喻的身体，怎么可能让纪真脱离自己的视野之外，随对方离开?

只是有纪真在，他无法随意的使用能力，也并不想让对方看到可能的血腥场面，只能暂且让对方陷入睡眠之中。

刚打开车门的柏清喻，看到的就是已经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的纪真，还有对方身上那不属于他的黑雾。

柏清喻瞬间紧张起来，即使看到纪真胸膛均匀的起伏也难以彻底放下心来，冰冷锋利的目光看向了车内的另外一人：“你做了什么？”

车内只有纪真和齐珩两人，如今纪真陷入昏迷，嫌疑最大的自然是齐珩。

“齐珩”则是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声一些，不要吵醒他。”

“他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零五分钟。”

虽然此时的纪真并不会轻易醒来，但是他还是希望对方的梦境中不会有噪音的困扰。

柏清喻蹙眉，并不知道齐珩究竟想要做什么，竟然让纪真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昏迷。

还有纪真身上那不属于他的黑雾又是怎么一回事？

柏清喻锐利的视线落在银发青年身上，已经准备动手。

只是对上银发青年的视线之后，柏清喻忍不住一怔。

此时对方的视线透露着毫无掩饰的冰冷恶意，而柏清喻对于这道视线也分外熟悉——

在游轮的镜子里，在他之后每一场失去纪真的噩梦里，对方都注视着他。

对方不是齐珩，而是那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鬼。

只是刚才胸口还残留的疼痛正告诉着柏清喻，这一切并非是梦境。

意识到对方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还出现在了纪真身边。

柏清喻心弦彻底绷紧，担心对方会对纪真下手。

攀爬在车窗上的黑雾察觉到了柏清喻的心思，直接穿过车窗朝着“齐珩”与纪真交握的手腕。

他准备直接砍下对方的手腕，先将纪真带在身边。

“齐珩”并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是黑雾在触碰到他手腕的那一刻，立即被另外一重黑雾驱散。

与此同时，柏清喻的眼前鲜血飞溅。

他意识到什么一般低下头，几道不属于他的黑雾已经悄无声息的穿透了他的手臂和腿，像是要将他钉在原地。

柏清喻好似没有察觉到刺骨的疼痛一般，想要硬生生从这些黑雾中挣脱。

只是意识到需要时间之后，柏清喻立即看向了对方。

好在对方并没有对纪真下手的意思，只是时不时帮纪真调整一下被子，和纪真交握的双手自始至终也未松开。

从始至终，他都并未离开过纪真的身边，只是偶尔用余光看一眼柏清喻。

看到纪真没有什么事情，柏清喻也暂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对方，出声询问：“你究竟是谁？”

一边为挣脱黑雾争取时间，一边也是柏清喻心中的疑惑。

“齐珩”的视线落在柏清喻身上，他自然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毕竟他本来就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