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望去,李长青发现这里的工人着装统一,安全防护做的很到位,安全帽、手套、绝缘装备应有尽有,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
有的在监控设备运行状态,有的在检查药皂质量,有的则在进行包装作业。加工操作的工人都是女人,每一个人都表情虔诚而认真,一丝不苟的完成手中的工作,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
他们对于手中各种输送设备操作熟练、动作迅速,让李长青对以往见过的憨厚朴实的藏地妇女另眼相看。
“这些工人在进入工厂前我们都会进行培训、代练、考核,确定合格才会安排单独上岗!”
“很合理!”李长青对于一线管理虽然不算精通,但也耳熟能详。
“这些规定都是你制定的?”李长青不得不对竹听眠刮目相看。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倾洒进来,照亮了宽敞的空间。生产机器设备整齐地排列在生产加工区域内,轰鸣声隔着隔音玻璃还是在耳畔不断回荡。
竹听眠点点头,“这些管理制度都是和大伙一起沟通执行的,为了让这里越来越好,我们前期筹建还请了专门的职业经理来帮忙!”
一则新闻冲上各大媒体头条。
“#热#禾盛集团新药是真是假?”
“#爆#首次脑部手术成功,患者家属有话说……
“#爆#脑出血病患竟通过手术痊愈,而服用的药物,竟然是禾盛集团新药!”
“#爆#禾盛集团新消息公布,疑似医学界奇迹!”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在那台竹于治疗脑出血管再造的手术上。
从病患治病开始,到了解病情之后的绝望,再到受到禾盛集团的邀请,合作接受药物试验,成功治愈。每一个阶段都有记录,让人毋庸置疑。
这一条条真实的记录视频,还有病患家属声情并茂的采访演绎,都比成华集团新闻发布会声明来的有说服力,更何况他们所说的新药物根本还没有面市,疗效未卜!大有自吹自擂,欺行霸市抢占市场的嫌疑。
舆论的浪潮一时间又全都倾倒禾盛集团,禾盛股票一路飙升,直至涨停,成华股份股票一落千丈,接连几日都熊居末尾,就连成华股份制药药物的销量也锐减不少。
“江总,您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有不少记者打电话联系想要参访你呢!”秘书欣喜若狂的汇报。
禾盛集团的股票稳定了下来,并且还连续上涨了不少,股价直接爆红。
“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现在舆论导向控制住了,股票股价也一路看涨,可是如果长期依靠舆论而拿不出实质的东西——神药,到时候禾盛集团会被反噬的啊。
想到这,李长青又道:“我会离开江市一段时间,返回藏地,我的行踪要隐瞒,不要泄漏,公司你先帮我代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秘书点头:“公司的事情您放心,我一定……”
“对了,帮我准备几套最新的登上装备,可能在高原用的导航系统。帮我放在老地方。”
“好。”电话里已经传出“滴滴滴滴”的忙音。
受信仰影响,藏地人不会说谎,粗旷的藏地人,会用最真诚的心面对每一个远方的朋友。
李长青一直是一个目标感很强的人,在江家这种大家族长大的他,从小就明白,失败的苦果有多可怕,所以此行,他势在必得。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的母亲!”他明白竹听眠不会为金钱所动,只有真情才会打动她。
“她怎么了?”
“阿散莫,你是不是也病了?怎么能说这个阿佳好看呢?他虽然皮肤白了些,可我倒觉得还不如山底下的多吉好看呢!”
青兰卓玛嘴里说的多吉,是个长得非常魁梧的藏族汉子,力大如牛,笑起来却很阳光灿烂,就住在山脚底下。
竹听眠并不理会青兰卓玛的打趣,又若有所思地打量一眼男子,为他点上一碰末香,便带着青兰卓玛回药堂为男子抓药制药。
竹听眠又接诊了几个求医者,眼瞅着红日中天,铃铎缯幡,微风摇击。
她请退了排在门口的人,起身又给屋内供奉的神龛上了三柱长香。
有不少没看上病的人都倍感遗憾,在门口恳请道:“青兰卓玛阿吉,今天有外乡人耽误了时辰,能不能请阿散莫破例帮我们诊治诊治?您也知道这几天天气不好,上山可费了不少脚力。”
“您可行行好,这点山路能比得上姜唐草原吗?我们阿散莫菩萨心肠,您这样会让她难过的!”青兰卓玛说着收起了门板,“不是重疾,阿散莫不会破规矩,大家都请回吧!”
大家都知道阿散莫的规矩破不得,纠缠无益便识趣离开了。
听女儿这么说,周意全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回来,当即扯出个笑来,怪声怪气地说:“我看你刚才还要护着那个小畜生,别是看他也是个年轻男人,你也想去沾沾腥吧?”
“妈。”王爱脸色变得更白,震惊地喊了周意全一声。
木门后的小院与药王殿一廊之隔,远远还可以看到药王殿内飘出的袅袅香火。
小院简单而幽静,简单的两间房舍前一颗两三人环保的柏树。万里无云的天空澄澈如碧,阳光笼罩扎基寺金色的宝顶熠熠生辉,勾金描银的廊柱下,色彩艳丽的壁画栩栩如生。
佛殿外,丁香、文殊兰翘首摇曳,多多金莲沿着白玉莲石道蜿蜒曲折隐没在一片古桃林中。石道穿过古桃林与药王殿偏殿相连,直入竹听眠看病的院落,竹听眠出了小院便可以从这里绕过扎基寺回到自己依山而建的小院子。
小院修的不像传统藏式屋舍高大壮观。层次分明,两进两出的院子精巧而精致。住房、客厅、佛堂、厨房、仓库、厕所一应俱全。横梁和天花板都出自当地的能工巧匠,简单的花纹修饰着屋舍,雕廊画柱,华丽而又典雅。
院子房顶四角都安放了白色石头,经过雨水的冲刷,在阳光下散放着细腻的光泽。
阴翳之中隐约可见房间里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晨曦微露淡紫色的藏袍在晨光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虔诚的朝屋里供奉药王的神龛做了拜礼,举手投足如青莲出水,香烟缭绕中衬得她如仙子下凡不可亵渎。
“你知道眠眠改名之前叫什么吗?”竹辞忧继续问。
李长青表情一僵,猛地回身,“什么意思?”
“丰城二中应该只有一个秦晴,”竹辞忧说,“因为我父亲带着我一起去办理的转学手续。”
当年的竹辞忧为此闹了很大的不愉快,而且去的时候听说秦晴离开之前还大闹校会,所以他对这个学校印象深刻。
李长青怔怔地看着他,最后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