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吻过一样。
林行书眯了眯眼,看向谢观的眼神中满是怀疑。
“谢观,你不会…”
林行书顿了顿,迟疑着开口:“你不会在器材室把我打了一顿然后谎称是虫子咬的吧。”
虫子怎么可能会咬出这样的红色印记,越看越觉得像巴掌印!还有脖子上也是,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手指印!
谢观这家伙一定趁他睡着的时候对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怎么可能!”
谢观震惊的瞪大了眼,“我怎么可能会打你!”
他的神色由震惊转为了委屈,默默垂下了头:“我真的没有打你,你可是班长呀,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让医生来解释的…”
“…算了。”
林行书摸了摸脸,又觉着脸上刺痛的感觉不太像巴掌打的,没凭没据的事,要真传出去了指不定别人怎么想他。
“行书,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谢观攥着他的手,望向他的眼神格外虔诚,林行书嘴角抽了抽,猛地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我相信你,不过可以不要叫我行书吗?叫我林行书就行了。”
“可是这样会比较亲密一点。”
林行书没说话,其实他不太想和谢观有多亲密。
这个谢观,总是会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
二人从医务室离开,准备回教室上课,他这一趟就躺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已经是大课间了。
不少学生在走廊处聊着天,或是趴在栏杆处百无聊赖的看风景,林行书刚和谢观走到班级时,身后便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属于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
“林哥!”
林行书回过身,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留着寸头的少年正招着手朝他跑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与同龄人不同的是,少年的长相硬朗,留着寸头的模样倒有些军人的气质。
“小朗,你怎么来啦!”
林行书连忙笑着迎了上去,与先前和谢观交谈时淡淡的表情不同,他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原本就柔和的面容看着越发温柔,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听人说哥你晕过去了,我去医务室没碰着,所以我就来你们班来找你,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啦!”
少年笑的爽朗,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却落在了林行书脸上,耳根子慢慢红了,他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又搓了搓耳根,生怕林行书看出自己的异常。
“对了,林哥,我哥哥过段时间就要回家了,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聚聚吧?”
“诶?你哥要从国外回来了!?不是说定居了吗?”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什么事回来,还挺重要的…”
话音未落,上课铃声突然就响了,同学们熙熙攘攘的回到教室,少年也要离开了,临走时,他突然回过身大声道:
“对了,林哥,下午放学在操场梧桐树下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语罢,他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林行书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忍俊不禁轻声笑出了声,刚准备抬脚坐在位置上时,侧过头却恰巧与谢观眼神相对了。
谢观那双漆黑的双眼中一片空洞,毫无情绪波澜,仿佛一潭死水,被他这样盯着,林行书莫名的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谢观却歪头突然笑了,他轻声问:“他是谁呀?叫你哥,这么关心你。”
林行书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率先回到课桌前,随口敷衍道:“老家的同乡。”
“他叫什么名字?”
谢观又问,林行书实在是有些烦了,他翻开书本,不耐答道:“上课了,别问了,好好看书吧。”
谢观这个人真是奇怪,说出的话总是会莫名的让他觉得不舒服。
徐朗是谁,叫什么名字,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家伙好像对他的生活特别关心。
作为同乡,徐朗是这个学校中他为数不多的真心好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比自己小一岁,双方父母的关系也非常好。
他才不想告诉谢观这些事。
谢观的目光在林行书脸上短暂停留了片刻,随即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眉眼低垂,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修长的指尖落在了书本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书页上摩挲着,力道却一次比一次重,崭新的书本很快便因为他的动作而留下了划痕。
即使林行书不说,他也知道这家伙是谁。
他永远也忘不了,和林行书在乡下渡过的那些日子,他们惬意又开心,林行书每天都会主动找他一起玩,给他带各种各样妖怪没有见过用过的好东西,他很高兴。
可渐渐的,他就不那么高兴了。
林行书找他玩耍的频率降低,从原来的每天一次,到后面的三天一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为是林行书有事,所以才会爽约。
他就像个傻子,每天呆呆的站在与林行书约定好的地方,一等就是一天。
作为一只常隐匿于黑暗之中的冷血动物,他并不喜欢热烈的天气,八月的阳光是那样灼热,不仅是皮肤,就连心口也被烫的隐隐作痛。
他被炙热的阳光灼伤,浑身上下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地,他不敢去找林行书,他怕给林行书添麻烦,所以他只能在漆黑的夜晚选择一个人缩在巢穴中用黏液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