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玉之便改了主意,这些说辞都是她的借口,她想有孩子在,这二人总不能恬不知耻到做那事!为了保护小妹,就是让她母子暂时分离,她咬咬牙也忍了!
“行了,不打扰赵将军休息,我回去了。”
徐玉之说罢就走。
独留赵留行抱着沉甸甸的小家伙,茫然无措望向床铺上的柳善因,幸好小家伙和他熟络,不若这会儿瞧见母亲远走,定是嚎啕大哭,他这觉也就别想再睡。
听见始末的柳善因,未觉得有何异常。
她甚至高兴地拍了拍床铺,朗声道:“来吧小宝,又能跟小姑一块睡觉喽——”
小家伙乐地呵呵笑,赵留行也顾不得多想,抱着小家伙习以为常地朝床铺走去,“走喽小宝,还有姑丈!”-
柳善因和赵留行这一带孩子就是五天,别说徐玉之这法子还真是管用,莫讲两人有什么心思,单是赵留行想跟柳善因腻歪一会儿,都要选个小家伙看不见的角落。
这日傍晚,赵留行刚把小家伙哄睡着,转头就往东边坐榻上的柳善因跟前凑。
柳善因推推他,他还死皮赖脸地不肯走。
“小宝刚睡,你要干嘛!”柳善因搁下手里的针线活,小声言语,她真的很不解曾经那个生人勿近的赵赵将军去哪了,现在的他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她。
赵留行却将双臂撑在柳善因面前沉声说:“你觉得我要干嘛?”
柳善因偏过头,不想理他。
赵留行却越靠越近,瞧着若不是外头有人来告知他都护大人来了,他是不打算放过柳善因。
赵留行不情不愿地起身,“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柳善因听闻接茬道:“二姑回来了,我与你一块去。”
赵留行却看了眼床上的娃娃说:“太晚了,二姑收拾收拾也该休息了,而且咱们得有一个留下来照看小宝不方便,你明早再去看她也不迟。二姑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也不会怪罪。”
“那好吧。”柳善因点点头,“你替我给二姑带声好。”
赵留行嗯了一声,在离开前嘱咐:“困了就上床睡觉,不用等我。”
柳善因莞尔一笑,冲他摆手催促:“知道了,快去吧。”-
都护府比洛阳的宅子大上很多。
赵留行住的南院离赵平澜住的北院相距甚远,他走了整整一刻钟才到了北院的门外,到时,赵平澜正忙着喂狗,根本没顾得上招呼他,他便负手站在院中跟二姑打趣,“您可算有事做了。”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赵平澜白了赵留行一眼。
赵留行笑而不语,他知晓二姑虽嘴上这么说,但实打实乐在其中,她啊,只是嘴硬。
赵平澜回过头随口问了句:“柳娘子她们都安顿好了?”
赵留行嗯了一声,“安顿好了。”
二人就这么同往常般简单聊了两句,便就此陷入沉默。
赵留行环顾四周,使人忙碌来去,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打算转身离去,可还没等他抬脚,就似是想到什么般回身冲赵平澜请求道:“您能借我些钱吗?”
“借钱?”赵平澜挨个拍了拍狗脑袋,起身诧异,“你要钱做什么?”
赵留行不假思索地答曰:“我要提亲。”
赵平澜哦了一声,转身离去,她瞧着像是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赵留行猜不透二姑的想法,抬脚追了上去,“我总不能一直让小柳这样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想娶小柳为妻,可您也知道,我的钱都在小柳那。您就借我些钱,我一定会还给您。”
可赵平澜的态度却让赵留行大失所望,只瞧她半握着屋门,漠然将侄子拒之门外,“说完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莫在这里碍事,走吧。”
“二姑。”赵留行不肯放弃。
赵平澜偏不管不顾地关上了门,余剩下赵留行在门外怅然。
直到第二日,赵平澜不顾奔波劳累,一大清早穿戴整齐,带着多年前就准备好的几大箱聘礼敲了徐玉之的门,赵留行才终于读懂二姑那深沉的爱……
“都护大人,您这是?”
徐玉之推开门,望着被聘礼堵住的屋门诧然。
赵平澜却生平第一次讲究起礼仪,恭恭敬敬地拱手回复说:“见过柳家大嫂,今日冒昧,我是来为我家侄子向您家小妹正式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