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内部呐喊经久,露台之上却常有斗士长啸,属引凄异,场中传响,哀转久绝。
这是……斗兽场?
陆晚萝略带几分不确定地问道。
“是,不过在常胜城中,我们更愿意称之为角抵场。”许冯乐语气懒懒地说,“不过常胜城的角抵场可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怎么说?
“其他地方有的是点到为止,有的是仅能用某种特定的方式互斗,而常胜城中的角抵场却是不死不休,随便用什么方式。”
……好生残忍。
“你说得一点不错。可也正是这残忍,让常胜城多了诸多好卒。”
好卒?
“对啊。不然你以为“常胜城”的前二字是怎么来的?”
原来如此。
“哦对,插句题外之话,我父亲成为城主之后,总要抓人去征战沙场,为的就是常打胜仗,领取赏钱。”
可本君看书上说,常打胜仗甚难,那……
“难?呵,那也得看看攻打的对手孰强孰弱,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许永生为了打胜仗,只会攻打那些实力不强的小国?
“嗯,但不仅如此。”
还有?
“为了赚财,他甚至还虐待俘虏及俘虏家人。”
虐待?
“啧啧啧,亏你还是妖王心魔,怎么连这个都听不懂?”许冯乐语气中带有几分明嘲暗讽,“哎呀呀,其实这个词说白了就是让兵卒绑来俘虏家人,让后者眼睁睁看着俘虏受刑。但如若或者愿意交各种金银财宝,我爹就会让那些兵卒给俘虏一个痛快。而那些俘虏的家人,无论是否上交了钱财珠宝,都会被下入亨人常用的镬中或被非礼而亡。”
混账!混账!简直是混账!
“英雄所见略同。”许冯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其实城中人都盼着他死,但偏偏他有一张护身符。”
护身符?是宝物还是人?
“人。”
陆晚萝眯了眯双眸,脑速甚快,最终“哦”了一声,瞥向露台上正斗个不休的两人。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的护身符为此斗兽场,不,角抵场中人吧?
“再想想。”
再想想?
等下,你适才说过,你给我看的人物剧情是许承戾的。
那……
陆晚萝的心中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但随即就否认矣。
不,不可能。
许承戾姓许,还喊许子生为哥,喊许永生为爹,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许承戾是许永生的养子呢?”
陆晚萝:“……???”
好好好,原来之前许冯乐说的“此三弟非彼三弟”是这个意思。
“好了,专心看吧,因台上身着黑衣,带着面具之人就是许承戾。”
许冯乐话音刚落,全场就沸腾矣。
只见许承戾将对方的十根手指硬生生折断,又一口咬下对方的右耳,含于嘴中。
而那刺鼻的血腥味瞬间于整个场地中弥漫开来。
紧接着,许承戾眼神变得愈发阴鸷,竟直接抬手掐住对方脖颈,用力一拧,对方便歪了首,双目圆瞪却毫无生机。
做完这一切,许承戾将口中鲜血淋漓的对手右耳吐于地上,用足尖将其碾成肉沫,唇角一勾,似笑非笑。
陆晚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发怵。
不愧是那时能给逆徒之最喂下毒药,眼睁睁看其苦苦挣扎的狠人,不,恶人。
“虽说我也挺不喜欢这个狠辣的许承戾的,但是我还是想替他说句公道话。他不是恶人,他帅,他强,却甚惨。”
甚惨?
“你看完就知道了。”
好。
须臾,一名壮汉走上露台,并高高举起许承戾的右臂,其意再明显不过了。
此举过后,有的客官捶胸顿足,有的客官喜上眉梢,更有的客官涕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