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禛汗湿的时候,漆黑的瞳孔也会被清洗得很干净,雾气朦胧,深邃得她一头栽进去时,会坠落到悬崖下——名为“高。潮”的悬崖。
那种失重感丶悬空感,让人下坠丶欲罢不能。
他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分,捧起她的脸,逼迫她和他对视,他的瞳孔也成了漩涡,将她席卷进去。
这种席卷,也像他每次为她口时,酸软的浪潮慢慢地侵蚀她,将她浸泡其中,好像四肢百骸都消融。
她像是被裂开了一个洞,感受他的唇舌品尝她的缝隙和褶皱,直到这两者为他淌下蜜汁。
奇怪,最近老想起这些。
孟昭然强烈怀疑,是她在欲。求不满。
或许,是该到时候和周禛来一场了吧。她出神,擡起手腕看了看。
一只浅蓝汪汪的高冰种玉镯套在少女的皓臂上。玉镯的圆润,将这截皓臂显得愈发地瘦。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有点担心周禛会不会嫌她太瘦?
她还有另一个担心的点。
毕竟,眼下他们还是住在浅水湾,和父母丶哥哥们同一幢别墅,她的床还是锻式高脚铁架床,万一被父母察觉到他们在做那种事,也会很尴尬。
孟昭然有种奇异的羞涩感,不愿意给家里人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联想。
太阳不断向西坠去,直到一头扎进城际地平线里,他们的影子也被拖得又斜又长。
四个男人打得不亦乐乎丶意犹未尽,结束後再一起簇拥到孟昭然身边,将她围在中央,一齐朝停车场走去。
“妹,你看到大哥那记帅气的盘带过人了吗?”
“有看到我挥杆的时候差点抽到老爹?”
“?抽到我你还好意思说?”
“今天这匹马不好,不够烈,面对你两个哥哥的马老想躲。”
不论哥哥丶爹地还是丈夫,都自然而然地和孟昭然说话,分享他们的感受。
哪怕她暂时还不能回应他们。
沐浴在夕阳里,被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言语所包围,久违的幸福感像泉水一样上涌,温柔地将她浸没。
她终于,久违地,又感受到开心了啊。
当她不再排斥在亲人面前蹒跚学步时,她学走路学得飞快,已经能脱离轮椅走路,但脚趾丶手指等处的细微发力还没有恢复。
淋浴的莲蓬头下,她抻动着无名指和小指。这两只手指还不像食指和中指那样,能正常地收放自如。
但欣慰的是,手指起码比一个星期前的状态要好。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春葱般的手抹上鎏金镜面,将朦胧雾气抹开,露出镜面。
她朝镜面望去。水汽散去,娇躯雪白妖娆,其上缀着两点惢红,也因为她的轻颤而微抖,晃出迷人的弧度。
即便用最严苛的目光丶脱离个人情感去审视,她也会觉得,这是一副堪称完美的皮囊。
周禛应该会心动的吧?或许应该把雾气弄多一些。
她打开加湿器的开关,雾如云朵般逸出。
再三做好心理建设後,孟昭然关掉淋浴头,按动五楼的遥控铃——遥控铃系统是在她回家之前,沈宗庭夫妇就请人在整栋楼中铺设好的,方便她把人叫过来。
遥控铃上有一块手写显示屏,她在屏上写:帮我拿睡衣,在床上,还有浴巾。
结束健身後,周禛冲了个澡。
蚕丝睡袍下,肌肉清薄紧致,因为健身的缘故,充血,透着健康红润的光泽。
壁灯下,他正拿着医生给她新开的药,仔细阅读药理说明书。
听到铃响他有些诧异,将真丝大床上她迤逦的睡袍和浴巾攥在掌心,朝浴室走去。
今晚好似和别的夜晚不大一样。
吊顶的灯光炫目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