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车辆,没有行人,没有水花溅起,水泥的公路穿越了目之所及的所有街道。
于是雨难得安静地下着,风儿一吹,便在水潭上刮出浪潮。
“这里是?”
维尔汀并不认识这里,所有的茫然都不是意外,直到她恍惚间听见那仿佛来自至高天的笛声。
“reveacio——”
属于【启示】的灵知便开始流入脑海:
——[限]的界域,越之所,通过考验,叩问真理
“嗯?”
蓝线隐隐有拉扯她的感觉。
待维尔汀回神之际,手中的蓝线开始显得雀跃,一头延伸向街道旁的大拱门。
那是一个平凡的老旧小区。
“?”
蓝线再次圈起维尔汀的手臂拉了拉。
“你知道陈云在哪里?”
她眨了眨眼,就像对纺车一样,维尔汀忽然觉得蓝线是个意识唤醒者。
而遗憾的是,蓝线并无反应,只是继续向前延伸,直到仅留一部分尾端在她的手上。
“算了,事不宜迟。”
刚顺着指引走了几步,她就感觉到身体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希望外面没有意外”
“”
大门口的保安亭是荒废的,甚至连门也没有,或许这里的物业已经被撤销了。
可在这无人的界域里,竟也有几只毛茸茸的魔精从保安亭的窗口窜到了其他地方去。
进入小区,一棵百年老榕就映入眼帘,它垂下苍髯般的气根,上面系有很多红线。雨还没大之前,它常是孩子们喜欢待的去处。
一楼窗台搪瓷盆里枯死的仙人掌尖刺固执地刺向天空,而楼旁噎瘪敞开的单元门上,层层叠叠的告示新旧交错,她不太能看懂上面写着什么。
往里走,能瞧见些土坛,上面的花草和矮灌木在坏掉的塔柱灯下飘摇,有的小树枝上还挂着被轻微腐蚀的小木牌,看起来像是祈福的东西。
维尔汀弯腰摸起其中一个,上面写着:
“活下去”
抬头看,隐约能现,土坛里有只瘪掉的红色皮球。
“”
自由的麻雀在一栋居民楼处停下了。
陈旧的六层筒子楼并肩而立,外墙的米黄色涂料早已被雨水蚀成深浅不一的斑块,露出底下暗红的砖骨。
楼角蔓延着爬山虎的枯藤,像老人手背暴起的青筋,紧紧攥住裂缝纵横的墙体,而贴于不知何年前的“疏通下水道”电话,与“开锁王”一起在残角里被风雨泡得面目模糊。
手中的蓝线流转着,指向门中。
“应该就是这里了。”
维尔汀收起手中朴素生锈的黑伞,迈步踏入楼中。
门上有密码锁,但却是坏的,门也是坏到关不上的。
她回头看了门口一眼,这萧瑟而平淡的老旧小区,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她如“非洲之心”般坚毅的眼中闪烁了。
“”
上楼比想象中的诡异,楼道仿佛被无限延长般,仅仅楼,她就爬了体感接近o分钟。
但是楼层并无循环与重复,在地面做的记号也并没有重复出现。
很不对劲。
“难道”
维尔汀扯下楼道窗的不透明塑料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