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景帝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头的怒火,但偏历王仍旧不罢休的指着他骂道:
“你自从登上皇位后却处处防着我,聂凌征,你有良心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鸿景帝一把推开挡在前头的侍卫,上去朝着历王就是两记窝心脚。
与历王曾上过战场不同,鸿景帝自小于习武一事便不算擅长,聂希棠晓得这点,遂立刻上前防备着历王还手。
“朕没有良心?”鸿景帝气得够呛:“且不说你上朝回回我对着干,单是你试图刺杀希棠一事,朕便該你千刀万剐。”
“你以为这帝位是朕想要?”鸿景帝又给了历王一脚,吼道:“要不是你当年非要非要拉我去骑马,结果马发疯了没办法控制,我用得着你来救!”
“若不是因着这回意外,导致你不能人事,我又何必要做皇帝!日日操劳国家大事不说,你上朝还天天拉着一张脸,像是朕欠你了一般!”
鸿景帝越说越气:“若非朕想着元太妃自小的恩情,你以为你当真能在京中耀武扬威这么多年!”
说来历王一开始在京中势力不算大,之所以在这几年能讓鸿景帝忌惮,其中也有他之前十几年放纵的缘故。
“你还敢在宫中安插人手偷听,”还大摇大摆的来他面前说,鸿景帝咬牙道:“聂凌肃,你是不是当朕不敢杀你!”
嘶!
怜秋听得直抽气,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鸿景帝与历王二人,只觉自己听到皇室秘辛了。
历王居然不能人道!
难怪他不娶妻呢!
想起那日聂希棠说历王老了后就是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头儿,真真儿是一语成谶了。
他想拉着聂希棠说两句小话,但是聂希棠在保护鸿景帝,怜秋的手指在空中抓了抓,又遗憾的收了回去。
啧!
他夜里回去一定要跟聂希棠好好问问这事儿!
“好啊!”
鸿景帝当众说出自个儿不能人道的事,历王脸都绿了,他一手捂着被踹疼的肚子,屈着腰,另一只手发着抖指着鸿景帝,像是要吐血一般。
“你一点面子不给我留是不是,聂凌征,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宫中受欺负,是誰帮你的忙!”
“呸!”
鸿景帝半点不领情:“宫中从未有人欺负过朕,相反是你将朕的玩伴都给打跑了。”
说起来这事儿鸿景帝就郁闷,幼时他不爱读兵书,惯爱和伴读们一起钻研些木匠的活儿,一回木头不小心落下来砸到他的手,谁料聂凌肃竟还以为他被欺负,拿着棍子将人都给赶出了皇宫。
无论鸿景帝怎么解释也不听,还闹着要搞到先皇那儿去。
若非他的母妃与聂凌肃的母妃乃是形同手足的好姐妹,鸿景帝不止一次想过要远离聂凌肃。
“行啊,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历王嘲讽一笑:
“你说我要害聂希棠,證据呢!”
听到历王的话,聂希棠神色一怔。
他的确还未找到历王害他的證据,不过衢州知州曾受历王恩惠,这事儿不算难查。
“你还跟朕要证据!”鸿景帝怒道:“你以为朕不晓得叶侃是你的人!如非你授意,他岂敢对希棠下手!”
“呵,”历王瞪着鸿景帝半点不退讓:“你连证据都没有就胡乱猜忌,我瞧你早些退位还真是对的,作为帝王你连明察秋毫的本事都没有,的确该趁早让人!”
这番指责的话将将落下,殿中寂静一片。
鸿景帝和历王互相对峙着,谁都没说话,但都能看出眼中的愤怒,局面一时陷入僵持。
“王叔,”聂希棠上前一步,打圆场道:
“父皇从未有过害你之心,望你莫要误解。父皇让你去边境,只是因着边境的越军愈发猖狂,如有王叔你镇守,大盛则无忧。至于退位一事,实属无稽之谈。”
眼中灰暗不明,历王沉默半晌后,忽的一甩袖,冷笑道:
“那我还当真是要多谢皇兄高看了,是真是假我无心再问,不过我聂凌肃的命没那么好拿走!”
说罢,历王一甩袖,当着众人的面扬长而去。
怜秋小心翼翼的看向鸿景帝,只见他黑着脸,也一拂袖匆匆离去,瞧着像是气的不轻。
待鸿景和历王离去后,房间中的气氛松弛下来。
怜秋上前抱住聂希棠的胳膊,关心的问:“父皇不会有事吧?”
聂希棠摇了摇头,轻笑道:“待他气消了便无事。”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历王会从其他方面做手脚,没成想却是直接找到鸿景帝的面前直言不公。
这一出闹剧结束,众人都没了兴致。
待家宴结束,怜秋和顾梦生就抱着小圆儿径直回家去了,至于聂希棠几人则留在宫中为历王闹的浑事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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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景晏与聂希棠一人着手将历王在宫中的眼线揪了出来,一人负责将这场闹剧的传言扼杀在宫中。
待事情处理完,二人走到御花园,正准备出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