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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劫蛊（第2页）

月桃被突然暴涨的业火惊得后退半步，眼前的桃树在莲火中轰然炸裂，焦黑的木屑如雨点般落下。哪吒周身散着近乎癫狂的气息，低垂的眉眼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滚！”他突然暴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月桃吓得睫毛狂颤，粉唇微张却不出声音。可当她转身要逃时，一道绯色流光如离弦之箭射来，混天绫精准缠住她的腰肢，将人拽得踉跄。“离我远点，”哪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压抑的狠厉，“但是不许走出这个宫殿半步！否则我就抽了你的灵筋！”

混天绫松开腰际，又立刻缠上她的手腕，绸缎内衬的云纹轻轻擦过她的皮肤。月桃望着那抹猩红锁链，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往膳房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哪吒才撑着断裂的石柱缓缓蹲下，银甲下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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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宫书房内，烛火在业火余烬中摇曳。哪吒盯着案上半截龙筋链，链身缠绕的陈旧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钱塘江上，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浑身浴血，龙筋被天庭的锁链贯穿，而他挥枪斩断枷锁的瞬间，看见了天罗地网阵图上那以钱塘江为引的血色符文。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想让我亲手毁掉自己守护的一切。”他握紧龙筋链，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当年他抽走龙筋制成链子，既是为了阻止天庭灭族计划，也是为了护住那条孕育万千生灵的江河。如今，这条承载着杀戮与救赎的锁链，却成了情劫蛊最好的温床。

混天绫突然化作流光缠绕上龙筋链，符文与金纹产生共鸣。哪吒想起月桃捧着桃花酥时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心口的蛊虫突然开始躁动。他猛地将龙筋链摔在地上，莲火瞬间将其包裹：“哼，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容器心疼她作甚”

可当他闭上眼，月桃受惊时颤抖的睫毛、强装笑脸时抿起的唇角，却不受控地在脑海中浮现。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她，在蟠桃园角落，她踮着脚给枯树浇水，裙摆沾满泥土却浑然不觉。那时他藏在桃枝后，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混天绫竟不受控地微微烫。

“情劫蛊”他摩挲着心口，那里残留着月桃靠在他怀中时的温度，“用情劫蛊来给我制造弱点”他突然冷笑出声，莲火将书房映得一片血红。

指尖跃动的业火骤然熄灭，哪吒将龙筋链狠狠塞进衣襟，金属棱角硌得心口生疼。他踩着风火轮划破夜幕，猩红焰尾在云楼宫上空划出狰狞的弧线，直逼藏经阁最深处。琉璃瓦在脚下寸寸碎裂，混天绫如嗜血的恶兽率先窜出，绸缎表面符文暴涨，将拦路的禁制撕成齑粉。

"哗啦——"

整排书架应声倒塌，混天绫精准缠住一卷竹筒，猩红绸缎上的莲花纹与筒身暗纹完美契合。哪吒夺过竹简的瞬间，混天绫突然剧烈震颤，在他耳畔出呜咽般的嗡鸣。烛火摇曳的光晕中，泛黄的竹简上浮现诡异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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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蛊，以千年蟠桃精魄为引，种于命定之人血脉，可使其情丝缠缚，生死相系。"

字迹在他瞳孔里扭曲成月桃含泪的眼，哪吒冷笑一声，银甲下的指节泛白如骨。混天绫突然暴涨三丈，将藏经阁穹顶捅出巨大窟窿，星辰的微光顺着裂缝倾泻而下，却照不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当视线落在"破解之法"四字时，竹简突然燃起青色鬼火，所有字迹化作飞灰。

"雕虫小技！"他猛地捏碎竹筒，红莲业火将漫天灰烬烧作齑粉。混天绫疯狂缠绕着他的手腕，绸缎内衬的云纹里子被抓得支离破碎，仿佛在无声控诉他刻意压抑的情愫。哪吒踹开拦路的青铜鼎，鼎内沉睡着的千年龟甲突然浮现血字：情蛊无解，除非

记忆如莲火般灼穿脑海。五日前蟠桃宴上，他故意掀翻酒桌引得玉帝震怒，余光却死死盯着人群中咬着唇瓣的月桃；七日前在蟠桃园，桃七"不小心"弄坏龙筋链时，他早已现那人袖口残留的巫蛊气息，却还是将计就计用混天绫缠住月桃颤抖的腰肢。

哪吒内心：原来是你们，还真以为区区情劫蛊就能治的住我吗，不过既然你们想方设法的给月桃制造机会，我就陪你们玩玩。

他抚过腰间龙筋链，金属表面的血痕与月桃心口的桃色蛊纹在灵力波动中产生共鸣。混天绫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脖颈，冰凉的绸缎贴着喉结收紧，仿佛在提醒他——从第一次在蟠桃园看见她踮脚救桃树的背影时，这场被设计的情劫就已开始。

藏经阁顶层，哪吒突然抬眼，猩红瞳孔精准锁定虚空中某点。混天绫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却在触及某处时被无形屏障弹回，只震落几片泛着诡异紫光的星屑——那里，一面破碎的水镜残片正在急愈合，倒映着一双藏在红袍广袖中的眼睛。

凌霄殿密室，红袍人指尖的桃木令牌正渗出黑血，"桃七"二字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他望着水镜中哪吒捏碎竹简的暴怒模样，喉间溢出阴冷的笑，袖口金纹在烛火下泛着蛇信般的幽光："当年封神宴上的庆功酒，总算是等到作的这天了。"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水镜里混天绫狂的模样，"越是想挣脱情蛊，蛊虫啃噬心脉的力道便越狠。"

黑袍人突然袖中滑出半卷焦黑竹简，未燃尽的残页在掌心展开，"解蛊之法，唯杀宿体"八个朱砂字刺得人眼眶生疼。他望着水镜里哪吒轻抚月桃顶的画面，玄色衣摆下的手指微微颤："可哪吒已经知晓情劫蛊与那桃灵的关联，若他"

"慌什么？"红袍人猛地转身，广袖扫过青铜架上的七面水镜。镜面同时亮起，分别映出孙悟空把玩金箍棒时突然攥紧的手、杨戬天眼深处若隐若现的桃色纹路，还有哪吒藏在龙筋链里的灵力波动——三道截然不同的身影，心口却都浮动着相同的桃色蛊虫。

"被种下情蛊的，从来就不是一人。"红袍人指尖点在映着月桃的镜面，少女正踮脚够高处的桃花枝，间金纹随着动作明灭，"三个反骨仔自以为结盟便能对抗天罗地网，却不知从封神封佛那日起，他们的命门就攥在我们手中。"他突然掐住黑袍人脖颈，掌心浮现的桃纹与月桃的追踪咒符文完美重合，"而那桃灵，不过是把能捅进他们心口的刀。"

哪吒并未将自己身中情劫蛊、月桃是蛊宿主，以及他把龙筋链藏于月桃灵魂之中这些事告知孙悟空和杨戬。当下，他对孙悟空和杨戬仍未全然信任，内心只信得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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