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主意。”艾方寒的眼睛亮了,“那你知道该怎么把地府的人招来吗?”
“知道,不过需要招引符。主人可以先把他收进锁灵囊,等回到家,我教主人怎么画符,再将地府的人招上来,把人带走。”
“锁灵囊又是什么?”
小碧一怔,随即说道:“主人之前不是洗劫了青云派的库房吗?里面就有锁灵囊,是个上面写着红色‘锁’字的香囊。主人先拿出来,我再教主人灵咒。”
“写着红色‘锁’字的香囊……”
艾方寒在他的储物空间内一通翻找,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又按照小碧教他的灵咒和指诀,顺利将黄大虎收了进去。做完这些,艾方寒又抓来了藏在烂尾楼里的三个厉鬼,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打,将他们身上的怨气全部打散,这才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谈。
“姓名、年龄、籍贯。”艾方寒指了指最左边的厉鬼,“从你开始,依次回答。”
“我叫李浩,今年26岁,家住淮南路裕华小区6栋601。”
“我叫常玲,今年28岁,家住渝北路华庆花园4栋802。”
“我叫王秀丽,今年29岁,家在宁县漳南镇黄安村。”
三个厉鬼被打得不轻,自然是艾方寒问什么,他们答什么。虽然他们是鬼魂,可艾方寒的棍子不仅能打在他们身上,还能让他们疼,跟活着的时候挨打没什么区别。
“都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干过什么坏事?”
李浩见他看过来,被吓得一激灵,急忙答道:“我是一家游戏公司的程序员,游戏出了bug,老板让我改,我连续加了三天班,猝死了。”
见他停了下来,艾方寒接着问:“你死后,都干了什么坏事?”
“我没干坏事,那是他活该!”说到这儿,李浩突然激动起来。
“他是谁,又怎么活该,展开说说。”
“他是我们老板,那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我明明是在公司加班才猝死,属于工伤,那个混蛋竟想昧下我的赔偿金,欺骗我爸妈说那不是上班时间,所以不算工伤。我爸妈都是农村人,没什么文化,被他们忽悠的只拿了3万块的丧葬费。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李浩越说,神情越激动。
艾方寒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所以你杀了他?”
“是,我杀了那个畜生,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李浩很痛快地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除了他,你还杀了什么人?”
“没了。”
艾方寒转头看向常玲,问:“该你了。”
许是被李浩带动了情绪,常玲眼中也闪烁着恨意,“我生前是名高中老师,就因为我教训了学生两句,就被学生家长造黄谣,甚至被发到网上,那些键盘侠不问缘由,便对我网暴,甚至人肉,我接受不了,就跳楼自杀了。”
见她停下,艾方寒接话道:“你杀了那个造黄谣的学生家长?”
“我杀了他们全家。”常玲眼中闪过快意,“你知道我为什么教训那个学生吗?”
“为什么?”
“他假装好学,经常去我宿舍请教问题,趁机对我性骚扰,我忍无可忍才教训了他。他怀恨在心,跟家长说是我对他动手动脚,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还说我这么年轻就教重点班,是爬了校长的床,还说我被人包养。我不仅被学校开除,我妈还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艾方寒听得心里不是滋味,“除了他们,你有没有害过其他人?”
“没有。”
艾方寒最后看向王秀丽,“你呢?”
“我就是个家庭主妇,是被张贺利和张玉萍害死的。”
果然不出所料,艾方寒接着问:“他们为什么害你?”
“因为张玉萍怀疑她老公和我有相好,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张贺利,张贺利信了,回家就打我,他用烟灰缸砸我的脑袋,将我砸晕了过去,他以为我死了,就给张玉萍打了电话。张玉萍便跑来帮他处理尸体,想将我埋在他们家祖坟里。可我当时只是假死,等我醒来,他们非但不把我送去医院,还用铁锹打死了我。”
“高速公路上的车祸是你造成的?”
“是。我想杀的是张贺利和张玉萍,可他们心虚,请了道士给他们去祟,这才连累了别人。”王秀丽愤恨地看着艾方寒,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我报仇,有错吗?”
“第一次车祸造成17人死亡,第二次车祸造成7人死亡,你死得冤,他们死得就不冤?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是父母的子女,是子女的父母,你让他们怎么办?”
“那都是张贺利和张玉萍造的孽,跟我没关系。”
“那车上坐着的可不只是张贺利和张玉萍,而你却让那些无辜的人陪着他们在高速上担惊受怕了三天三夜,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不清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确定他们的死与你无关吗?”艾方寒眉头紧皱,“还有守在病房门口的警察,如果不是我出手,他怕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他又做错了什么?”
王秀丽嗫嚅着嘴唇,却无法再违心地说无关。
“你们是死的冤。”艾方寒扫了他们一眼,“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本来是没做过坏事的好人,死后能重新转世投胎,却因为报仇,沾染了血腥,只能落得个下地狱的下场,值吗?”
“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会逍遥法外?”艾方寒顿了顿,接着说:“就算他们在阳间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等他们到了地府,也只有下地狱赎罪的份儿,他们犯了什么事,生死簿上写得清清楚楚,造不了假。”
三个厉鬼沉默了下来,尤其王秀丽,只有她害了无辜的人。
艾方寒没再多说,直接将他们收进了锁灵囊,在毁了聚阴阵后,便径直回了家。没了厉鬼作祟,这里的怨气很快便会消散。
艾方寒悄悄从窗户翻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的楚未熙,“你怎么还没睡?担心我?”
楚未熙白了他一眼,转身朝卧室走去,“喵……(我只是刚好睡不着,过来看看风景,你别自作多情。)”
艾方寒长腿一迈,追上楚未熙,一把将他捞了起来,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惹来他的一阵怒吼。
“喵呜……(蠢狗,松开!)”
松开是不可能的,这么温温软软的一团,真的让人爱不释手,艾方寒一边给他顺毛,一边说:“你说你,明明就是担心我,非要口是心非,咱们是朋友,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听艾方寒说他们是朋友,楚未熙心里的恼怒消失,沉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道:“喵……(刚才你妈妈来敲门,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门,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