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设牵着笨笨去找老屋白杜鹃。
他到的时候白杜鹃正在院子里往四眼和黑虎的脖子上戴项圈。
笨笨把嘴筒凑到四眼跟前打招呼。
四眼没理笨笨,但也没凶它。
笨笨又跑去向黑虎献殷勤。
杨建设看着黑虎那巨大的体格不禁赞叹道,“它可真壮实。”
黑虎是长毛黑背,冬季爆毛后更显得巨大。
“可惜大队没有狗能跟它配,不然它的后代肯定也有当猎犬的天分。”白杜鹃检查了一番上山用的猎具,最后带上装火药的药葫芦。
“姐,我有件事很好奇,黑虎长的这么大,它为什么会认四眼当老大?”
在白杜鹃家,四眼是狗老大。
每次吃食儿都要四眼先吃,在山上打猎也是要四眼先吃生食儿。
白杜鹃笑道,“这事要从它们小时候说起,黑虎小时候又憨又傻,特别是它那对大耳朵,支棱着没少被四眼咬。
四眼是咱们本地犬种,很小就显示出强势的特征,黑虎根本咬不过它,于是就只能当老二。”
“黑虎现在有能力了,它为什么不造反把老大的位子抢回来?”杨建设问。
“这可能就是刻入本能的恐惧吧。”白杜鹃摊手,“你要是小时候总被一个人打,就算你长大了,你再看到那个人时,仍然会想起小时候被对方支配的恐惧。”
离开老屋前,白杜鹃又喂了大嘴。
他们都出门了,就只有大嘴一条狗看家,饿肚子的话它难免会在院子里淘气,喂饱了它就会老实不少。
两人牵着狗离开大队。
白杜鹃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带着杨建设走到大路上。
东边的天刚刚露出橙红色的晨光。
“他应该快到了。”白杜鹃话音刚落,远处出现了一辆破旧的大解放。
白杜鹃只在林场见过这种解放牌卡车,她没想到汤鸣浩还挺有本事,能找来这种卡车来拉野猪。
卡车停在白杜鹃他们前方二十米的位置。
副驾驶门打开,穿着军大衣的汤鸣浩跳下车,“等了很久吗?”
“我们也是刚到。”白杜鹃回答。
汤鸣浩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也穿着同样的军大衣,戴着棉帽,冻的两手抄在袖子里,“这可真冷。”
“山里肯定要比城里冷。”汤鸣浩道。
“他们是……”白杜鹃看向汤鸣浩身后的年轻人。
“这是小张,开车的司机是小王,他们都是过来帮我拉货的,我和小张顺便跟你上山玩玩,小王留下看车。今天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能放两枪。”汤鸣浩道。
白杜鹃这才注意到汤鸣浩背上也背着支猎枪。
“先说好,就算你带枪了也不能乱开,不然伤了我的狗跟你没完。”白杜鹃不客气地提醒。
小张十分惊讶,小声对汤鸣浩嘀咕,“这女的这么凶?”
汤鸣浩不以为意,“她是白爷的孙女,你敢说她坏话她爷能用枪爆了你的头。”
小张:!!!
白杜鹃装作没听见小张刚才说的话,转头和杨建设说话,“你牵着四眼试一试,看看它跟不跟你走。”
“我应该牵不走它。”杨建设把笨笨的链子交给白杜鹃,接过了四眼的链子,“我上山找我爹那回就牵不走它。”
“你现在再试试。”
杨建设牵着四眼往山上走,没想到这次四眼没有抗拒,真的跟他走了。
“它真跟我走了!”杨建设兴奋地大叫,“为什么啊,姐?”
“因为四眼是条好猎狗。”白杜鹃牵着黑虎和笨笨跟在后面,“它接受了笨笨,所以也就接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