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草的儿子还在吗?”白杜鹃问。
“不在了。”梁舒琴感慨地摇头,“一把草留下的房子被他弟给占了,也就是那孩子的叔叔一家。那孩子被赶到了柴房住,像狗一样的生活,他爹留下的积蓄也都被叔叔一家抢走了,后来他饿极了就上山去找吃的。有一次他在山上遇到了徐保全的大儿子,他差点杀了对方。
徐保全后来向大队举报了此事,他的大儿子伤的很重不过还是活了下来,但是那孩子却从此消失在了山里,有人说他被狼吃了,也有人说他被靠山大队的民兵击毙在了山里……”
白杜鹃想起了雪夜借宿在爷爷地仓子里的两个陌生人,还有他们离开后的枪声……
那两个人是真的被苏毅安干掉了。
想到苏毅安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她不禁脊背冷。
苏毅安表现的太冷静了。
这让她觉得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尽管爷爷说那两个人是山里的土匪,但她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和苏毅安这种人走的太近,谁也不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事。
她要不要提醒爷爷远离苏毅安?
转念一想,她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爷爷应该不需要她的提醒。
爷爷很可能知道苏毅安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不让她在别人面前提起苏毅安的存在。
离开梁舒琴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回家进了院白杜鹃现老屋的窗户黑着。
家里没人?
“爷爷?”她打开门唤了声。
屋里没人,厨房也是冷的,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
看样爷爷中午就不在家。
点起煤油灯,她卷起袖子生火煮饭。
饭差不多快好时院里的狗叫起来。
是白志勇回来了。
“爷爷你去哪了?”白杜鹃迎上去,现爷爷手里居然提着两只活的野鸡。
“下象棋赢回来的。”白志勇表情得意。
“和谁下象棋?”
“于金生和沈富贵。”
原来是跟大队长和副队长下棋。
“那这两只野鸡是……”
“哼,他们两个臭棋篓子,轮番上阵都没赢我,每人输给我一只活野鸡。”白志勇把野鸡交给她,还不忘叮嘱,“先养着,别杀了。”
“是要留着过年吃吧?”白杜鹃问。
“不是,留着给小玉,让它咬。”
白杜鹃:“……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好的野鸡,让小玉咬?
“饭好了吗,吃完饭再跟你说。”白志勇显然是饿了,洗了手后进屋去了。
白杜鹃用野猪肉炒了个大白菜,又切了些萝卜干咸菜,倒了点酱油在上面。
主食是稀粥配蒸土豆。
晚上不用干什么活,一般社员家里都喝稀的。
白杜鹃和爷爷因为打猎生活好一些。
吃饭前白杜鹃也给大嘴弄了点饭。
今天四眼它们都在山上吃过了,晚上它们都不用吃饭。
狗子通常一天只喂一次。
白杜鹃回屋时白志勇已经先开始吃了。
白杜鹃吃了半碗,白志勇那边碗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