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两手捧着她脸不悦地问,欲色在眼底汹涌澎湃。
姜扶笙坐在他怀中,不想摇头也不敢点头,垂下眸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是说和离?”赵元承问她。
姜扶笙掐着自己袖子道:“原是想提和离的。只是要过年了,我想着年後再说。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
她低下头心底发虚。他向来聪慧过人,若是和他对视她撒不出谎来。这番说辞他应该会相信吧?
赵元承仍然沉着面色:“嫂嫂是不是觉得,是我派人刺杀了表哥?”
陆怀川遇刺的经过他都查清楚了。只是对陆怀川动手的人还未查到。他知道那帮人动手时说了指向他的话。
他这嫂嫂脑子浅,说不得就信了。
“没有。”姜扶笙摇头:“我知道不是你,他们是想栽赃你。”
这件事前因後果她都已经想清楚了,很确定和赵元承没有关系。
至于凶手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除了赵元承,她并没有得罪过什麽人。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一点线索来。
赵元承闻言神色稍霁:“算你识趣。”
“我饿了。”姜扶笙左右看看,找了个借口。
她不想这样一直在他腿上坐着,又不敢直说。
赵元承松开了手。
姜扶笙坐了回去。
赵元承擡起筷子给她布了几样菜。
姜扶笙看着他将那些菜一样一样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心中酸涩难言。这麽久了,他还记得她爱吃什麽。
她对不起他,也对不起陆怀川。真不知道好端端的,她怎麽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看什麽?”赵元承瞥了她一眼。
姜扶笙拿起筷子,低垂眉眼小口吃着东西。
赵元承边给她布菜,自己也边吃了一些。
门上贴了新的朱红春联,窗外悬着喜庆的大红灯笼,屋子里烛火轻摇,年三十的晚上两人坐在一处用饭。若是忽略後头床上的陆怀川,倒是温馨得很,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夫妻。
姜扶笙悄悄打量他,见他身上似乎没有了戾气,乌眸转了转小声问他:“你这些日子见到婉茹了吗?”
不知陈婉茹有没有主动找他?
“你问这个做什麽?”
赵元承皱眉。
她一问他想起来,前些日子他赴宴或是和朋友闲玩,似乎时不时地就能遇见陈婉茹。
“没什麽。”姜扶笙转开目光:“我就是随便问问。”
赵元承放下酒盅,一时没有说话。
姜扶笙想了想又道:“咱们几个一起长大的,婉茹她样貌和性子都挺好的。我不如她沉稳大方,能登大雅之堂。”
赵元承嘬了一口酒冷笑道:“嫂嫂想给我牵红线,倒也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他从小养到大的人,一转眼睛想什麽他能不知道?她一问陈婉茹,再结合他这些日子所见,他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想撮合他和陈婉茹?她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甩开他呢。
姜扶笙的心思被他一口戳破不由一噎,定了定才神道:“我是想着你们是青梅竹马,也门当户对。年纪都不小了,身边该有个靠得住的人……”
她一字一句斟酌着,生怕哪个字说错了激怒了他。
“当初那样海誓山盟都靠不住,还指望什麽靠得住的人。”赵元承嘲讽地看着她。
姜扶笙闻言羞愧不已,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婉茹品性比我好……”
还是撮合他们要紧。赵元承说的也是事实,她承认她确实愧对他。
“啪!”
赵元承手中的酒盅重重摔在桌上。那瓷盅摔得粉碎,碎末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