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柠笑着道:“先前给夫君准备的药他都没带完,如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吃着,这药是万万不能停的,否则便前功尽弃了。”
见祁王妃的目光有些松动,陆晚柠趁热打铁,“母亲放心,等我见到了夫君,保证老老实实地等他忙活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与他一起回来。”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了,祁王妃便会同意,可祁王妃不过是仅仅动摇了片刻,很快便摇了头,“太危险了。”
她虽是妇道人家,但与那些夫人们一同闲聊时,从那些人的趋炎附势中也能窥到一些东西。
加上上回丈夫回来时常得愁容满面,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劝陆晚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跟你姨母交代?”
眼看着说不通,这天色也不早了,宋玉兴许不一会儿便要来接她了,陆晚柠眼睛一转,服了软,“那我将药备上一些,让宋将军帮我给夫君带一些?”
祁王妃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如此甚好,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咱们不掺和进去。”
为了防止陆晚柠胡思乱想,祁王妃在她这又坐了许久,天色渐黑时,才起身回去。
人一走,陆晚柠立马给胡燕使眼色。
胡燕悄咪咪走过来,“世子妃,咱们还去吗?”
“当然,”陆晚柠道:“都已经答应宋将军了。”
若是此行里头没有宋玉,她或许还会犹豫一下。
旁人若是受了伤,还能寻个郎中看个病,而宋玉若是受了伤,为了免去暴露,怕是只能生生挨着。
陆晚柠自然不忍。
当然,她还十分怀疑祁慕朝那人眼下不在她面前不会好好吃药。
胡燕听她的,等宋玉来取药时,收拾好了的主仆二人拎着个小包,迅溜出了祁王府。
陆晚柠练了一段时间马术,如今虽依旧生疏,但勉强能拽住缰绳,不至于掉下来了。
但按照她的这度来看,行程至少被她拖慢一半。
于是她干脆和胡燕共乘一匹。
如此一来,到兖州不过用了三四日的时间。
兖州,祁慕朝赤裸着上身,肩膀处的箭伤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长青替他包扎,气得不轻,“这新上任的刺史简直胆大包天,如此看来,太子殿下必然也是现了这些人的阴谋。”
不论是太子还是祁慕朝,两人这趟出来,都未曾禀明身份,而是暗中行事的。
可这新上任的兖州刺史防备心太重,加上或许京城那边有他们的沿线,所以祁慕朝很快便被盯上了。
今日他与长青一同前去查探消息,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刺客。
且这些人全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
祁慕朝心中一沉,如此一来,太子殿下怕是凶多吉少。
难怪这兖州铁矿的事情被隐瞒得这般好,合着如今兖州城里,已经全是他们自己人了。
若非是前任兖州刺史的血书拼死被人送到了京城,如今这里怕还遮掩得十分妥善,无人知晓其中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