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走了一圈,两人到了后院。
一走进来,祁慕朝的目光就落在了隔壁院落里那棵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枣树上。
以及那个如今他站过去,已经能将对面院子一览无余的院墙。
祁慕朝朝那院墙走过去,然而隔壁的院落却已经荒废多时了,院子里的草长得都快有人的腰高了。
只那棵枣树看上去依旧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陆晚柠见他盯着隔壁的院子出神,走了过来。
“隔壁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我小的时候这里似乎住了一对夫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对夫妻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这房子也没卖出去。”
“不过他们院子里的这个枣树倒是活了很多年,我从小就喜欢爬上去摘枣子,可甜了。”
那对夫妻可不是搬走了,而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尸体都被剁成肉泥喂狗了。
但祁慕朝并未说出来,在他看来,陆晚柠平日里总是做出一幅十分大胆的模样,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善良胆小的,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听了怕是会做噩梦。
“除了那对夫妻,这院子里以前就没出现过别的人吗?”
陆晚柠神神秘秘的,“出现过,我记得我小时候这里经常会有小孩子哭,听我娘说,这夫妻两个似乎是拍花子的,他们刚知道的时候,还去报了官,不过县衙里派人来查看一番,认为是场乌龙,就将人放了。”
“后来呢?”
“不太记得了,这里时不时还是会有一些小孩子哭,我趴在院墙上看过,那些听话的孩子大多被关在屋子里,不听话的……”
她朝那棵枣树指了指,“就拴在那里。”
“爹娘为此跟那夫妻交涉过几回,但这两人一口咬定那些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孩子,还有些是亲戚托付给他们的,过不了多久就会送走,县令对此都充耳不闻,我爹娘自然也没办法。”
说到这的时候陆晚柠咧了咧嘴,“但我小时候胆子大,有一回我跳进去把里头的那些孩子都放跑了。”
“过了没多久,这夫妻两个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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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朝问,“枣树下面拴着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吗?”
“那里可不止栓过一个,”陆晚柠摇头,“没印象了。”
也对。
那时她还小,更何况,她是施恩的那一个,既然不为了回报,自然不会去刻意铭记。
但对他而言,当时那个胖乎乎的丫头是一根救命稻草,自然是刻进骨血里不敢忘的。
陆晚柠转身正欲往屋里走,胡燕突然喝了一声,“谁!”
说着便迅冲了出去。
陆晚柠也连忙跟上,刚出门,便瞧见圆门之后,胡燕将一个黑瘦的少年按倒在地上。
那少年的反应极为激烈,拼命挣扎着想要跑开。
“老实点!”胡燕将人扭起来拎到陆晚柠面前。
这少年原本拼命扭动的动作在看到陆晚柠的那一瞬突然定住了。
有些激动的看着陆晚柠,张口出啊啊的声音,若不是手臂被胡燕擒着,怕是要使劲比划起来。
陆晚柠猛地想起来,“你是虎子?”
黑瘦的少年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