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文杰四少中年纪最大的季凝,二十四的年纪了,一直尚未娶妻,但侧室却是有了几个,皆是美人,正妻之位,自然要留给合适的人。
古有榜下捉婿,季家家世不过一般,不说不入流,但在中、上层圈子里,他们连跻身的资格都没有。
若不是季凝出自翰林院,被夫子夸过学识过人,又同贺凡、程池研几人交好,自家小妹又嫁入程家成为程夫人,谁人会知他季凝是谁,他又凭什么担得起一个文杰四少的身份。
那些身份都是其他人给的,若是他落榜,二十几岁了,以后谁还会记得他?
到时候,他只能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女子,如此,妻子乃至岳家对自己的助力不大,自家又是这么个家世,日后,他能走多远,就得全靠自己,以及巴结他的姐夫了。
但要是娶个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妻子,那能少走几年弯路。
季凝不甘心,他必须尽全力,哪怕考不上状元,考个榜眼也是好的,到时候,再被某个大人榜下捉婿,他便可飞黄腾达了。
哪知,因为许云帆,今年的榜下捉婿根本就不可能。
他娘的,这帮见色眼开的,一个个眼睛全贴许云帆身上了。
美色再好,能有真凭实力来的重要?
季凝愤愤的想,许云帆可是有夫郎的人,还是个吃软饭的入赘汉,人家秦润可是萧王之子,就算秦润同意让人进门,也只是是个妾,而嫁给他就不同了。
宁做凤尾不做鸡头懂不懂。
以前,季凝觉得自己并非一个重色之人,就算喜欢,为了发泄,那也是只喜欢女子,哥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汉子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如今,他才发现,哪有汉子不爱美色?
以前不爱,只不过是尚未遇到能让眼前一亮的美色罢了。
季凝一直看着方二姐,有种小鹿乱跳的紧张,可就在许云帆扭回头似是不悦的憋了他一眼后,他的小鹿撅了蹄子,跑的飞快。
原来还有一种绝色,是无关性别的。
TNND,眼前这个美人是谁?
是许云帆没错吧!
许云帆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竟是一眼让人呼吸加速,魂不守舍。
季凝一度怀疑起了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被一个汉子给惊艳到了,真是见了鬼了。
是不是这几个太久没发泄,以至于见了个稍微有点姿色的汉子都觉得美丽动人了?
他娘的,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啊,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他是个汉子的事实。
还是多看看人家姑娘吧。
也不知道这姑娘同许云帆是什么关系,莫不是萧家或者秦家的人?
萧衡之早年因为身体原因,不可能弄出个女儿来,萧玄之镇守边境多年,汉子嘛,谁还没点需求了,要是耐不住寂寞,闹出了庶女来,不被外人知道也正常。
如果是这样,此女,就这容貌、身家,倒是配得上他。
就在季凝左思右想之际,沈如淳道:“你不知道吗,这人正是许状元的姐姐,许状元在许家很是受宠,这不,大老远的,家人不放心他,几个姐姐过来看他来了。”
“什么?这人是许云……状元的姐姐?”那没戏了,许云帆同他们文杰四少不对付,若是萧家女,许云帆一个入赘哥婿,哪能插手后宅之事,但这人是他姐,情况就不一样了。
沈如淳嗯了一声,“你不知道?”不应该啊。
有关许云帆几个姐姐的事,知道许云帆这号人的应该都听说过了。
之前开春时,田庄那边,几十亩的油菜花盛开,地里头的路边,一排排的梨果树也开了,那景色怎一个好看了得。
就在那段时间,去赏景的人不少,许云帆带着一家老小也去了。
沈如淳也去了,之所以对此事记忆犹新,是因为,为了进田庄,他还花了十文的“门票”钱。
后来,他得知,这批油菜花,不仅让小秦家赚了一笔门票钱,在黄花菜被收割榨成菜籽油后,小秦家又大赚了一笔。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人家这么会做生意?他们怎么不知道黄花菜还能榨成油?
那天的许云帆带着四个天仙还有几个仙童,一个个手里大包小包,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毯子一铺,零食一摆,几个孩子蹦蹦跳跳,四个大美人往那一坐,很难不引人注意。
沈如淳发现季凝脸色不对,顿时明了,不再多说,心中却暗道,季凝这小子,还想惦记人家状元的长姐,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
被收拾好的许云帆,那叫一个光彩照人。
季凝脸色更是难看,本来探花才是颜值担当的那一个,可如今,他这个探花却生生被许云帆给比了下去。
真是晦气。
之前季凝便将所有的竞争对手研究了一遍,可谁能想到,会从一个小旮旯里飞冲出许云帆这匹黑马,京有文杰四少,北有明月书院三才,南有三院六杰……这些学子,便是此次科举最有望考得状元之人,可有许云帆在,他们都被压了一头,如今,谁人晓得这些人姓甚名谁。
再不甘,季凝都得靠后站,咬牙听着百姓一口一个许状元,眼睁睁看着如天雨的荷包砸在许云帆身上。
“许状元……啊……”
不知挤在人群中的这群姑娘在尖叫个啥,一看到许云帆过来,激动尖叫起来,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许状元!!”
一声声许状元喊的音都破了,许云帆扭头看过去,礼貌一笑,人群中突然就沸腾了起来。
“不好,有人晕倒了,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