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申时
风云变幻,阴霾骤起。
姬文钊用过午膳后便按照峻王妃所说手抱琵琶立于峻王府大门口,而他此举则正如峻王妃所料已逐渐惹得越来越多人前来围观。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色,原本柔和的日光不知何时已被头顶这层层乌云所格挡,而他双膝早已软双臂更是酸麻得他不禁咬牙坚持又换了边手继续抱着琵琶。
只因他与峻王妃已达成协议,只要峻王妃为父亲承交上剩余二十六万两罚金让父亲得以释放,那么从今往后他与父亲便为峻王妃效力。
他如此擅做主张应下此事实属无奈之举,单以他如今境遇哪怕就是死他也无法将仍在监牢之中的父亲给救赎出来,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投靠于峻王妃。
而眼下他这般乃峻王妃引蛇出洞之计,一来是为诱出暗处的敌人将其迷惑住。
二来是暗渡陈仓昨日此时峻王妃已命属下赶往宁江前去解救父亲,想到这他顿感万分庆幸不禁湿润了双眼。
"呼……"
若此番峻王妃真能叫他父子二人团聚,那他姬文钊哪怕是德薄才鲜只要峻王妃能用得着他他也定当誓死追随!
"哎……瞧着真是可怜,这偌大的峻王府为何就不能收留他呢?"
"这俗话说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瞧那男魁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儿,若是峻王府不收留他,他恐怕就只能再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南风馆咯!"
"啊……"
"咚……"
"啪……"
姬文钊是面对着峻王府但他耳力非凡当听闻有人开始出言不善他当即便殃殃趴倒在地,而他手中琵琶也顺势摔得老远只为引来更多人热议。
果不其然,身后立时便传来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开始攻击向峻王妃,而他们言语间更试图煽动围观之人将矛头且指责向峻王府!
"峻王妃可真是铁石心肠!人都这样了还不出来瞧瞧?!这跟见死不救又有什么区别?!"
"可不是嘛!偌大的峻王府居然容不下一个小倌儿?昨个儿当众救人博得了个好名声,今个儿转身便撒手不管?说到底峻王府还不是将人命视如草芥!"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眼下是非对错尚未明了你岂能信口开河妄下定论?!"
"你他娘的别用手指着老子!就你能耐?你倒是喊峻王妃出来对峙啊!"
"你……你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倒是要问问峻王妃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非得向着她说话?!"
"你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你什么你?峻王妃是你爹还是你娘啊?叫你如此维护她?我还说你这是巴结权贵呢……"
"他娘的!"
"他娘的!"
大门口莫名被围观眼下又突然争吵得跟蛤蟆坑似的两名守门侍卫不禁暗骂直感觉眼前是一片黑压压,若不是王妃早有交代不得轻举妄动真恨不得一叉子将正惹事之人给远远叉飞!
"吱嘎……"
"怜儿姑娘!"
身后大门突然间打开两名侍卫顿感喜出望外,想必这定是王妃命她前来!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我们峻王妃救您不过是因萍水相逢,您既得了自由身不如回去寻找家中亲人。
这些盘缠足够您顾辆车驾与路上使用,您还是快快启程否则再晚城门可要关闭了。
再者我们王妃对峻王殿下痴心一片,您再不走稍后峻王殿下回府看到这般情形他夫妻间若生出嫌隙来你这岂不成了以怨报德?"
怜儿说话间刻意放开声量且站至这位公子右侧身,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事先准备好的荷包交到这位公子手中。